岑敏:“不该将母妃您送他挑选的侍妾,转赠到我这处?”太妃语窒。岑敏已是了然。岑砚这是不好发作,也不闹她,但是要借着她来说道母妃。若是母妃装个糊涂,那大家都好,偏偏……涉及到自己的事,母妃并不是这种人。岑敏对那两个侍婢心里已经有了处理,却并不提,反而问起,“二弟说母妃您合该今天才来京城,怎么竟是来了我的府邸,是提前了,还是如何?”说完又发现了些别的,“二弟呢?按理不该是二弟陪您前来吗?”话落,却见太妃面上有了一分不自然。果然,岑砚与庄冬卿踩着午时,赶到了郡主府。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午间太妃并不在场,郡主只说母妃累了,安排在她客房歇息,她与郡马做东,招待的岑砚一行用午饭。庄冬卿是头一次见岑敏。觉得,气质很飒爽。不似京城的娇小姐,着装打扮,举手投足,哪哪儿都透着一股子精干。也很美,但……确实和岑砚不太像。庄冬卿觑一会儿岑敏,又扭头看一阵岑砚,想从他们两张脸上分辨出来老王爷遗传的部分,奈何两人面容好似都更肖其母,除了眉梢眼角的感觉像,其次,庄冬卿觉得性子比较像,都很干练。“左顾右盼的,瞧什么呢?”又一次偷瞧,庄冬卿被岑砚抓了个正着。“……”庄冬卿靠近岑砚,低声道,“看看你们姐弟。”“嗯,瞧出什么来了?”庄冬卿:“郡主很漂亮。”“没了?”见岑砚抓着不放,庄冬卿硬着头皮道,“还是你更好看。”听笑了岑砚。也学他,往他身边凑了凑,低笑着与他咬耳朵道,“我还以为小少爷要说我们不大相像,未料为了略过这茬,竟是什么夸赞都能出口了,啧。”“……”岑砚说得没错,庄冬卿是在看这个。可恶,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故意看他找补打圆场。庄冬卿瞪了岑砚一眼。被岑砚捏住了脸颊,嗯,生起气来鼓鼓的颊面,是软乎的。庄冬卿:“?”庄冬卿:“干嘛?”忍不住去看正门,郡马刚去张罗午饭了,郡主见迟迟不叫用饭,也说下去看一眼。这么亲近……别一会儿被撞见了!岑砚慢条斯理道:“我发现你好像不怕我了。”“?”“刚来的时候,什么都自己憋着,现在会瞪人了,卿卿。”“……”庄冬卿去掰岑砚的手指,着急,“放放手,在你姐姐的府里呢,待会儿……”“待会儿?”可恶得很,其实也没怎么用力,掰开一根,就挪个地方,总是放他脸上的。庄冬卿放弃抵抗,小声求饶道,“等会儿你姐姐姐夫进来了。”话落,果听见脚步声响起。庄冬卿正要慌,脸上的手跟着撤了下去,庄冬卿赶紧坐正。听得耳边岑砚在笑,庄冬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岑敏进来,见了岑砚在笑,也奇怪,“我身上有哪儿不妥吗?”岑砚:“没有,阿姐一向得体,只是好久不见阿姐了,心里高兴。”庄冬卿:“……”
啊呸!一道用了午饭,庄冬卿本意想去与柳七郝三他们一桌,岑砚却拉着他不让。上了桌子,岑敏问起,只说是朋友。郡马倒是不在意。岑敏却瞧见岑砚好几次给庄冬卿夹菜,和自己说着话,筷子上的菜色却落到了庄冬卿的碗里。眨了眨眼,岑敏若有所思。饭后,郡马去午休了。将客厅留给两姐弟叙旧。庄冬卿想跟着郡马走,奈何柳七泡给岑砚的茶水,被岑砚先推给了他。刚端起来,郡马便告辞了,庄冬卿不及跟着离开,面前又被推了一盘糕点。庄冬卿便安然假装自己只是个摆件,低头喝茶水,用糕点。摆盘精致,做成了花朵的形状。啊呜。粉粉糯糯的,个头又不大,意外地合庄冬卿的口味。姐弟两自然有许多要说的。岑敏许久不见岑砚,平日里有个什么,都是下人两头跑,传个话完事。自打岑敏出嫁,屈指算算,除去年关,一年也难见两三面的。当然,这里面有岑砚的考量,岑敏是明白的。故而平日也不多打扰,只求两个人都在上京安好,便可。蛇毒的事情岑敏也是听着的,虽然得了王府的传信,但逮着岑砚,作为长姐,自是要好好问问。有话说,贴身丫鬟去守门了,客厅里只剩下岑敏、岑砚、柳七,还有心无旁骛吃吃吃的庄冬卿。问完身体,确认岑砚无碍,岑敏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见岑砚将一盘糕点递到了身边的小少爷面前。庄家这个少爷瞧着……岑敏打量了几眼庄冬卿,得出结论:挺……憨厚有福的。嗯,俗话说,能吃是福。岑砚留意到了岑敏的目光,却并不阻止。姐弟两眼神一撞,岑敏斟酌着:“难得见阿砚你带朋友上门,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岑砚:“广月台里认识的。”庄冬卿一噎,赶紧去端茶,喝水顺顺。岑敏也是听得愣了下。下意识递台阶道,“是一同受邀去了哪个贵人的宴席,进而相识的吗?”岑砚:“也算是吧。”就是完全是两台宴席。庄冬卿咽下一口水,感觉话题越发危险,又再喝一口,试图用杯子挡住自己满脸的尴尬。“那,既是朋友,很聊得来?”岑敏显然对这个问话分寸的拿捏,也感觉棘手。岑砚想了想,再度笑了起来,“还行,能聊上。”不再兜圈子,“不过不算那种,有共同喜好的朋友。”“硬要说的话,算是——”“同吃同住同寝的朋友。”庄冬卿:“噗——”“咳咳咳咳,咳咳!”一口茶刚喝还没咽,全吐了。呛着了。柳七反应快,赶紧接过茶杯,给他拍背顺气,岑砚也顾不得郡主,看向他道,“好好的怎么了?缓缓。”等一口气顺过来,庄冬卿脸都咳红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