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莘正要打电话给陈斛,就听见身后有人兴奋道:“surprise!!”缓缓回头,玫瑰花香盈满鼻息。孟姝和彭静欣喜地将花束往她怀里一塞:“毕业快乐!”付莘佯装愠怒:“你俩,不是说今天没时间,不来了吗?”花却是无辜的,付莘勉为其难接过来。孟姝说:“这不是为了给你惊喜嘛,我可是特意推掉约会来的,别再说我重色轻友了。”她要比前阵子活泼不少。或许要得益于恋爱的滋润?总之,那晚好心办坏事,大冒险算是制造了她和路绛解除误会的契机。怀孕这事儿听起来就挺荒谬的,哪有人一周就能自行验孕出准确结果,最起码也要有医院证明才比较可信吧。可传闻毒舌精明、不好骗的路绛,看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给孟姝拨了电话。孟姝接通,却不吭声,那边胡言乱语开始表白。据孟姝说,路绛第一次拿着自制综艺的成片,去跟资方签约时,说话都没有那么磕巴过。路绛大学时期便对孟姝暗生情愫,可因为一些误会,两人处理学生会事务时,又常常意见相悖。所以每次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这一等就到了毕业。得知孟姝的职业规划,百般思量下,路绛选择留在盛鸣。孟姝晚他一年毕业,她入职那天,在电视台表现得像第一次认识他,他没头绪,只能配合她演下去,表白计划一再搁置。如果不是那晚的游戏惩罚,路绛暗恋的事情还不知道要掩藏到什么时候。孟姝跟付莘吐槽了好几次,一边骂他是闷葫芦,一边感叹,“你那时候让我找个男朋友,我还不信,谈了以后才发现,平时道貌岸然的,饥渴起来简直不是人。”之前还嚣张得不行。现在好了吧。该吃的苦,一个都跑不掉。付莘略有兴味地说:“我又不介意你把路大制作人一起带来。”孟姝不屑:“他还不配加入我们的闺蜜局。”付莘嘁一声,之前因为谈恋爱放她的鸽子还少吗?她都懒得点破。“彭静你呢,最近还好吗?跟你爸妈最近怎么样了?”“挺好的,回家跟我爸妈认真聊了一下,他们对我想开店的事总算松了松口,但还没完全被我说服。”彭静忍俊不禁道,“我说已经看中了店面,不论如何总要撞了南墙才会回头不是?他们嘛,嘴上说我肯定要后悔,昨晚不约而同给我转了五万块钱,让我好好装修店面,别还没开店就倒闭了。”“不过你真想好了?线上店铺尚且经营困难,线下经营成本不低,耗费的心思也要更多,虽然我不太了解汉服古风这些啦……”“我懂得。”彭静拍了拍她的手臂,让她心安,“其实我做过风险评估,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准备投入大笔资金,加上我入行太晚,现在行业金字塔被垄断得厉害,但我本来就没想着大获成功,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有可以承担失败的勇气的。”
彭静握起拳,做了个打气的姿势。付莘了然一笑。新西兰回来后,大家的生活都有了新的进展,好像只有她的情感生活一团糟,不过——广场上的人流久久未散,感伤怀念的大有人在,有人看着雕像发呆,有人拉着好友最后在喷泉前合影留念,幸好今天还有朋友陪她,不然她也太孤单可怜了。“都忘了审问你俩,怎么来得这么晚,我的毕业致辞都能错过。”彭静苦着张脸:“你学校超级大,而且今天路上堵车,我们去取花都等了很久。”她俩在说话,孟姝来了个电话。她走到一边接起。“你是说,让我帮你转交付莘的毕业礼物?”“你为什么不自己给?”陈斛没说话。孟姝问:“你在哪?”“a大。”“我当然知道,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会缺席。我是问,你的具体位置。”“三教楼前的广场喷泉。”孟姝看了看四周,这么巧吗?她们就在附近啊。“你等等。”不知道是广场的信号不好,还是喷泉的声音太吵,陈斛不太能听清彭静说话的内容。他长腿一迈,绕开喷泉景观,越往里走,人逐渐少了,穿着相同学位袍的人零零散散分布在眼前。陈斛这两天工作得狠,用眼过度,极度疲惫。面对偌大的广场,眼睛几乎失去了焦点,而冥冥中像有指引,他察觉到什么,眼睫颤动,望向并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孟姝说的帮忙就是把手机递给付莘。她一脸神秘地说:“我这儿有个你的电话。”“谁啊?”付莘觉得像整蛊,警惕地问。彭孟姝狡黠道:“你接就对了。”付莘将信将疑地轻唤:“喂?”果然是好姐妹,关键时候出卖谁都不会出卖对方。陈斛有点语塞,但这会儿远离喷泉,电话里的声音清晰得不得了,装聋作哑反正是行不通了。“是我。”他低低地应了声。“你有什么事?”怎么想这都是一句充满挑衅的开场白,付莘咬着嘴唇,“给孟姝打电话都不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