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活着已经不容易了,哪里会去思考新的活法,大概只有我在幻想“人生而平等”的未来。
“平舒知道了。”我点头。
张毓敏摸了摸我的头,微笑着说:“平舒,你明白就好。你年纪小,见的人少,根本不知道这世道的险恶,那些穷人可远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说到这个,你别嫌我唠叨,老人家讲门当户对是有道理的,就算没有感情,地位钱财你也是能抓在手里的,跟个门不当户不对的走了,他不要你了,你还能剩下什么?”
我低下头去看盘里剩下的奶油,对伯母的话不置可否,时代变了,穷人也可以翻身,都说莫欺少年穷,这样的乱世,什么都可能发生不是吗?再说了,门当户对也不是一点错都挑不出的,顾鸣章就是个例外。
“顾鸣章与我门当户对,还有少年情谊,可他出去留学一趟,把什么都丢了,我们的一纸婚约也成了废纸”说到顾鸣章,我真是越想越气。
听到顾鸣章,张毓敏也来气了,“顾家那小子,不提也罢,我们平舒,值得更好的男子。等你念完中学,我再写信去无锡乡下,在上海多留几年,伯母帮你好好相看夫婿。”
“如果可以,我也想留在上海,毕业以后,我还想念大学。”我不想拂了伯母的好意,可念大学应该也是宋平舒的愿望,如果她还活着,不会希望就这样嫁人的。
“念大学也是好事,我瞧着那些高官的太太,都是女大出来的,你去开开眼界也不错。”张毓敏眉毛一挑,又扯到高官身上去了。
“”我无言以对,原来念大学,在张毓敏眼里也是为了嫁人。
和伯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消磨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我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代沟,这代沟不是五年十年的,而是跨越了两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