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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 / 2)

销金卫一个手刀劈晕江佑安,把人扛起来:“得罪了,二少爷。”江若溪一个脚软,坐到地上。江尘年审视的目光已经投来,虽然告诉自己不要慌、这一切都是宣平干的,与我无关……却还是两股战战,浑身发抖。“我看你方才,似乎百般维护那个婢女?”江若溪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被迫回忆起刚刚自己的言行举止。他的确温柔地扶起念露,让她不要害怕,也的确让她勇敢说出来,还说、还说他们都会为她撑腰……他牙齿打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江尘年收回没什么感情的目光。“一起带下去吧。”江宴秋跟江尘年相对无言。气氛有一丝尴尬。不像兄弟,像过年回家一整年没见的远方亲戚被迫坐一桌吃席,靠农药手游维持一些虚假的兄弟情谊。江尘年手指曲起,无意识地在另一只手肘上规律敲打,脸色沉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想起刚刚那桌没吃两口就被撤下去的菜,江宴秋心中十分可惜。江尘年瞥了他一眼。少年瞬间正襟危坐,目光严肃。家主淡淡道:“叫人重新弄点灵鱼糜羹,省得大晚上不消化。”江宴秋十分震惊。传说中不苟言笑、严苛冷漠、动不动家法伺候的江尘年……是不是鬼上身了。江尘年:“身形如此单薄瘦削,传出去像什么话,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氏如何苛待了你。”江宴秋:“……”没过多久,销金卫便匆匆走进来,低着头半跪道:“主上,已经审出来了。”江尘年微不可查地一顿:“说。”“与那名婢女交合的另有其人,据她所说,是宣家的一个普通下人。私情被撞破后,宣少爷逼她将这件事嫁祸小少爷。那魔息的源头,乃是体内被种下了一粒天魔种。”江尘年手指敲打的动作猛然顿住。他周身灵力暴涨,节节攀升,带着纯粹凛然的杀意,甚至把江宴秋盛着灵鱼羹的勺子割破了。江尘年面无表情,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在压抑着多大的怒气:“竟然敢把手伸到我江氏,好大的胆子!被种了天魔种,还在江氏若无其事地潜藏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发现!”销金卫瞬间跪地:“回禀家主,之所以未能及时察觉,是因为那天魔种非是重在婢女身上,而是——而是借由与她交合的男子精元,种在胎儿身上。”江宴秋:=凸=!他稍微想想都觉得邪异又恶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宣平这还是人吗?为了“给他点颜色”,甚至不惜搭上两条人命。江尘年嗓音冰冷:“蠢笨恶毒的下贱东西,真要跟他有关,我看舅舅保不保得住这个混账。”销金卫大惊:“主上,您的意思是,宣少爷想对我们不利?”江尘年哼了一声:“以宣平那个废物脑子,八成想不出这种谋划,更不必在此时就暴露出来。跟那婢女苟合的下人,是什么来头?”“据她所说,只是近身服宣少爷的一名普通仆从。宣少爷来此小住时,两人暗生情愫,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江尘年:“她自己说,没什么特别的?”“是。”江尘年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那就搜魂。”搜魂,是修士在审问不愿开口或自身记忆模糊缺失的对象时用的手法。元神或魂魄生生离体,极为痛苦,且无法保存自身的意志,会毫无保留地回答搜魂人提出的问题,或展现一小段特定的记忆。只是这种审讯方法极为痛苦,被搜魂之人轻则痴傻,重则殒命。一般只有对待魔族或疑似与魔族勾结者,才会使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江宴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知道那是怎样的场景,因为他看萧无渡用过。他惩罚一个争风吃醋想给白穆清下药的男宠。明明可以一刀结果了对方,却生生要他忍受元神撕裂的痛苦,最后才轻描淡写地将人千刀万剐。江宴秋当时刚穿来不久,吓得当晚就做了噩梦。还好他针对白穆清只是口头上意思意思,争当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销金卫点头:“是。”

江尘年目光转向怂唧唧的江宴秋,淡声问:“那一缕天魔种的魔气,连销金卫都没能察觉,你半点修为没有,又是怎么发现的?”!江宴秋诚实道:“因为我已经炼气了。”江尘年侧目,微微挑眉,看上去十分意外。不等江宴秋说什么,他已经探出一缕灵气,在江宴秋经脉中飞快地游走了一圈。血缘关系真神奇啊,那缕灵气与他同源,虽然大哥不请自来,江宴秋还有几分亲切感。“穴窍全开,八脉贯通,还真是炼气了。”江尘年道,“自己看心法摸索出来的?不错。”“李管事不肯给我,说要等到大哥你回来。”江宴秋摇摇头:“我问了淮生炼气是什么感觉。他说,当年还是凡人的时候,灵气在丹田和血肉之躯中穿来穿去,就像冷风吹过枯枝,并不停留。但只要感应到灵气的存在,想方设法堵在自己丹田里不放它们出去,挥鞭子赶着它们在经脉中游走,就算是炼气了。”江尘年:“……”心法何其精妙神玄,真要如江宴秋所说、韭菜沾大葱这般简单,那些数十年不得入门的修士恐怕要哭晕在厕所。——然而大道至简。炼气的底层逻辑,就是这么朴实无华。江宴秋:“本来我也发现不了那丝魔气的。还是她突然扑上来,在我手上抓了一道伤口,我才隐隐约约有点感觉。我五岁左右,家附近的那条花柳街曾经出过大事,许多年轻女子突然横死,本来传言是盗匪杀人,后来却连朝廷和国师都惊动了。那一晚本来我母亲也差点遭难,我对着那道黑影放声大哭,引来了早已戒备在附近的国师他们,才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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