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亲侄女,许老夫人也没让她太难堪,指着旁边的沙发,“坐吧。”
童玉珍走过去坐下,“小姨,姨夫,这次真的要请你们帮帮忙,不然秦家这次……”
“这次怎样?直接破产了?”许老夫人问。
童玉珍摇头:“那倒不会,只是资金周转实在困难,尤其是德鼎楼那边,有好几家店都快支撑不下去了。”
许老夫人:“还以为多大点事,让你这般火急火燎地来找我。支撑不下去就关掉,把店卖了,自然就有钱了。”
“来求我们,无非就是想要订单想要借钱,订单按流程走,公司我不当家,做不了主。借钱的话,我记得秦许两家本就有旧账没清,只借不还可不行。”
“这样,你回去跟侄女婿说一声,上一笔账清了,再来借新的,我会考虑的。”
童玉珍往许老夫人那边坐了坐,“小姨,我这次来不是想借钱的,也不是想要订单的,想请姨夫帮忙说个情。”
童玉珍把秦家因为这次舆论事件丢了三个大单的事告诉许老夫人,原本是只有两个的,后面又增了一家到期不续约的,就变成了三家。
失去两个大单已经损失严重,再丢一个,损失就是惨重了。
秦荣望的意思,让许老爷子出面把到期不续约的那家帮忙劝回来,毕竟对方跟许家很熟,而且和许家合作密切,公司负责人会愿意给许老爷子一个面子。
秦荣望自己不好开口,就让童玉珍来找许老夫人求情了。
许老夫人看了旁边研究棋谱的许老爷子,问他,“求你的,你说句话。”
许老爷子摆摆手,“我现在已经不管事了,说的话没人听,做不了谁的主。”
“你嫁的这个男人也是有意思,回回都叫你来冒头,自己倒在后面躲得好好的。他要真有点担当,就自己开口去,现在家里是凌恒他爸当家,有事找他就行。”
童玉珍支支吾吾好半响才肯说实话,“找过了,他们新选的意向合作公司是许氏。”
那就等于让许家把刚夹到筷子上的肉转个弯送到别人碗里,怪有意思的。
这事儿许老爷子都不知道,颇好奇地问:“这是说许氏抢了你们秦家的生意?”
童玉珍连忙否认,“不是,是决定不续约后,他们主动找上许氏的。”
也就是说许氏夹到筷子上的肉自己送上门来的。
许老爷子不由笑了,问童玉珍,“你说说,这事儿要让人怎么开口说?”
“我也知道为难,但我们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来……”
“来为难我们?”童玉珍话没说完,许老爷子接过了话茬。
许老爷子把棋谱合上,真心实意地劝了童玉珍一句,“以后这门还是少登吧。”
许老爷子还跟许老夫人:“有时候少门亲戚也挺好的。”
这种要求都提得出来,也没真把许家当亲戚,既然如此,何必再往来。
许老夫人唤人来客。
童玉珍脸色变了又变,实在难看的紧。
不过她的教养让她做不出撒泼打滚的事来,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起身走了。
走出许家大门,童玉珍心里有些茫然,怎么一下秦家的日子就这么难过了,竟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
一个小小的钟意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
童玉珍回了家,表情不太好看。
秦荣望在家等她,一看童玉珍的反应就知道事情没成,他顿时心头火起,张口便说:“那不是你亲姨吗,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童玉珍不可置信地看向秦荣望,“你在责怪我?”
“你说这是小事?”
童玉珍以前没在秦荣望这儿受过委屈,她这一辈子一直顺风顺水,在家中受宠,嫁人后秦荣望也一直尊重爱护她。嫁过来后没多久公婆就相继去世,她连婆媳矛盾都没经历过。
再后来,孩子长大,也一直敬爱自己这个妈妈。即便小儿子不跟自己亲,可从来也没在她面前发过火,生过她的气,童玉珍过得实在太顺了,以至于许凌恒顶撞她几句她都觉得十分委屈。
更别说刚才在许家又碰了冷钉子,被警告让不要再上门,童玉珍的情绪本就在爆发边缘。
现在秦荣望还凶她怪她,童玉珍瞬间红了眼,没崩住,“秦荣望,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秦荣望也是气急后有些口不择言,倒也没真认为这是小事。至于责怪,肯定是有的,事情没办好,他怎么可能不怪。
秦荣望低头给童玉珍道歉,童玉珍不肯听,甚至越来越生气,“姨夫说得对,你也是个男人!”
这话秦荣望就不爱听了,道歉的话再开口也变成了指责。
夫妻二人直接吵了起来,这在秦家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保姆保镖们不敢来劝,几个孩子除了秦永思外其他人都不在家,两人吵得还挺激烈,甚至摔了好几个杯子。
楼上,秦永思也听到了动静,他慢吞吞爬起来坐好,这段时间他经常挨打,被辱骂讽刺,没有医生治疗,连吃饭都变得饱一顿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