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透了、烂透了,这一切都烂透了!霍书笛吸了好几下鼻水,一手cao作着方向盘、另一手不停揉着发痒的鼻子,她的脸上有泪痕,样子很憔悴双眼却精神奕奕,她在镇上漫无目的的行驶,一会儿经过了南区树林外围的祭祀台、一会儿又沿着高街圆环大道把w镇的心脏绕过一圈又一圈。高街圆环大道是w镇最黄金的地带,有杨氏家族的酒店跟赌博娱乐、霍氏家族的饭店企业、知名厨师黛安娜饮食集团、w镇最完善的医疗中心……霍书笛本想找间牛郎店,以一种报復性的偏激想法去玩男人,让范自奇知道不是只有你才可以这么对待我。但霍书笛绕了好几圈最着名的牛郎店门口不下十次始终没有停下来过。或许她不至于到这么崩溃,因此始终有份理智牵制她的疯狂想法,可笑讽刺的是让她保有冷静的关键就是那些性爱照片跟影片,就像那天她看到时的表情转换,从满腔怒火渐渐转为麻痺无感。就好像当我们老是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挫折跟失败时,挫折跟失败反而无法击垮我们了,很能耸耸肩面对处理。如果霍书笛没有选择把照片一张张看完、把对话逐字读完,或许她还会对范自奇存有情感,不至于这么死心。她不知道选择看光光是对的还是错的,可是事情彷彿木已成舟,现在要去想些范自奇的好与温暖她怎样都无法有死灰復燃感。可能现在这么愤怒与绝望是因为噁心感。那些对话也令她噁心!还有一种自尊心,这一切到底算什么嘛!好啦。霍书笛捫心自问对范自奇当然没有像以前这么热情,心底深处对于范自奇这个男人、这个老公的评价也越来越不尽她意,但起码她对这个男人有最基本的责任跟忠诚,她大可以跟那几个对她相当有好感并且比范自奇年轻有为的男人搞一起不是吗?也让她在家族里比较好抬头。欸,范自奇,你认为我家人看不起你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也牵连到我被家人看不起!这个你没想过就算了,也从没想过婚姻是我们的,关其他人屁事啊。说得好像你尽心尽力讨好我家人会让我听得开心似的。肤浅的男人。霍书笛改变念头往北w镇开过去,接到公路上她一路狂飆往北方开去,中途她把喝了几口的威士忌打开再大口喝了好几口,反正这个时间公路上没什么人车,她要在极速中把自己灌茫製造一种像是在飞翔的错觉。
这时洛琼恩在大门口做最后一次巡查,确定没怪异后把披在身上的手工毛织围巾裹紧自己抖了个身子,每一个山上都是后母心,虽然w镇的海拔并不特高,可它毕竟离地面还是有段距离,因此到了晚上温度骤降到活像冬天寒流来袭。这时一台车从她民宿前呼啸而过,她吓了一跳看着那台车的车尾灯也迅速消失在眼前,她自言自语碎念着:「赴死唷……」儘管这情形不罕见,这条公路平日这时间没什么人车,很多飆仔喜欢在这里飆车。洛琼恩想着也许该请她的r?雾水电工兼木工好友来帮她盖个栅栏,免得哪天有些车失速失控往她这边旋转衝撞过来她就完蛋了。每一台车要开进来民宿前会先经过柜檯,柜檯后方是洛琼恩的起居室,有围墙护住她最珍贵的房间,但没有铁门也没有围墙护住她的私人起居,真要发生这种事肯定是往她的柜台兼家里衝过去。当然最好是那些赴死的往墙那边撞过去,但就是怕那万一。而且,她也考虑要不要请r?雾盖木车棚,她经营的虽然是汽车旅馆,但不是一楼有停车库、二楼才是房间的格局,车子是停在房间前的停车格。山上很容易下雨。洛琼恩转身回家睡觉了,把所有保全都设定好后留下柜檯灯跟门口灯,招牌灯下亮着满房。半小时后,一阵阵急促又刺耳的喇叭声划破寂静的北w镇。洛琼恩手忙脚乱滚下床,脑袋根本没办法处理好思绪去想着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只是机械反应当务之急便是出去看外头谁在三更半夜发神经。打开凌晨快三点的柜台门,一阵山上冷风像隻趁机偷溜进家里厨房的猫从她脚边掠过,有一、两间住客也被这喇叭声吵醒的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又充满怒气看着是谁这么没水准?洛琼恩走过去一度被车子的强光照射到无法睁开眼,她还穿着室内拖鞋,但不管那么多的踩过会让她脚底板刺痛的碎石路到窗口用力敲车窗户大喊:「不要再按喇叭了你这神经病!你有什么事吗?」喇叭还是一直响着,洛琼恩气急败坏把脸贴在使用极黑隔热纸车窗上看里头情况,愕然发现车主趴在方向盘上。吼!真的是很找我麻烦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