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霏都会挑没有人的时候上来,她一直都不是一个喜欢与人交集的女孩。女人难进入她的心眼里,其实朋友也是。她一直觉得自己跟人及社会格格不入,除了特定的那一小块区域—比如现在工作的地方、几间酒吧和柏青哥—和人—比如方日璇跟杨湘儒,杨湘儒仅在工作上,私底下他们根本没有来往过。
她享受跟方日璇相处的时光、享受工作时有杨湘儒在身边、享受晚上有女人跟她做爱—但她还是比较享受一个人的自由自在。
所以对于梁又然的感情让她心头挺挣扎,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更确切的感觉。她知道那是喜欢,而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很棒,可是又会叫她些许的担忧。
她真正在担忧的究竟是什么又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爱上一个人,但亲身体验好陌生。想不到是叫人既期待又无奈的,变得很矛盾且不像自己。她真的不喜欢变得不像自己,却又无法不上癮那不像自己的脉动感。
心脏快速跳动及脑袋发昏的漂浮感真像醒来抽的第一根菸一样他妈糟透了又爽快啊。
裴予霏吸了一口菸往窗外吐去,感官查觉到有人走上来往楼梯瞄一眼,没多久她看见梁又然的头浮上来了。
裴予霏没什么反应,至少她不觉得梁又然是来找她的,可能有什么事情必须到顶楼之类的。
虽然裴予霏想不出来梁又然到顶楼干什么,如果是要跟谁做什么秘密的交谈或会面,她的办公室绝对比这栋大楼的任何不起眼角落还要隐密且安全。
第二个裴予霏想到的是她想吹风吧。即使她不知道梁又然发生什么事,但梁又然那天看起来可不像是喜极而泣之类的,比较像是被摧残过的破碎不堪。
应该是心灵受伤或心痛吧?裴予霏对这方面不太了解,就像男人永远不会真正了解月经这档事带给女人多少欢喜多少忧。
万万没想到她是停在自己面前。
梁又然高了自己一点点,她现在穿高跟鞋让裴予霏得稍微抬点下巴才能和她的双眼胶着。
裴予霏真的没想过跟那天的事有关,至少她觉得自己表现得很好,她连在梦里都没跟任何人说出这件事。也许梁又然依旧忐忑不安想来告诉她别跟任何人讲起吧。
还是又跟模特儿的事有关?
不然就是要来警告她之类的吧。裴予霏看多了像梁又然这样等级与地位的人挺多满变态的,若被一个社会阶级比自己低的人帮助他们不会感激反而恼羞成怒去向对方做出一些ot;婊示ot;。
那似乎可以让他们驳回一点像顏面这类的东西。
梁又然看着裴予霏,纵使她对于想邀请裴予霏私下出去感到不自在,但经过那天后她更进一步的了解裴予霏这女人。她早就发现到裴予霏是个不爱说话的女人,却未曾带给她冷酷感。
那强烈鲜明的气息依旧一览无疑,她就是你看到的她,只是对梁又然来说少了神秘感。当然那是因为裴予霏在她面前会不自觉的将气度调得圆润点,但她已经见识过裴予霏与她印象不符的一面,梁又然大概感觉得到为什么裴予霏看在她眼里会是内向。
她知道裴予霏不会是一个很三八的女人。
「你今天下班有事吗?」这让梁又然减少一点不自在的直言。
「没有。」裴予霏回,她心中自然有问号,但不会像一般人有满满的问号。她本来就是一个得不到答案就算了的女人,即便这个人是梁又然。
平时她对其他答案是不感兴趣,对梁又然是一种明白—你不该对这个女人问为什么也不需要。
就像你最好不要问她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哭?
裴予霏并非畏惧惹恼梁又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了解这女人似的,也许这是自己从没发现与对女人表现过的某种温柔与贴心吧。
梁又然想了一下又说:「九点的时候到我办公室一趟。」
裴予霏稍微犹豫了一下回:「好。」
梁又然点点头先行离开,她没特地叮嚀裴予霏不要说出去。一来她觉得这样会更奇怪。二来她没来由、凭着毫无根据的直觉性认为裴予霏根本不会说出去。
回到办公室后梁又然坐下静想着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只是自从那天在餐厅谈模特儿事情到那天过后,她抵抗不了裴予霏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即使不是特别对她释放,但她被吸引到了。
她叫自己先别去想为什么,她只是想这么做。裴予霏也一样,不去想梁又然为什么这么做,但她想赴约。
晚上差不多七点后公司的人就走光光了,大多都把工作带回家做,不像裴予霏的无法带回家只好待在公司里。
今天要不是跟梁又然有约,她根本无法在九点离开。她是不讨厌加班啦。反正她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游手好间的人,只是有一份工作而且表现得让杨湘儒还算满意,否则她根本没什么人生计画。
当月领的薪水有剩就存着,没剩就算了。
她不是一个会委屈求全的人,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