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力量型的患者?咳!」朱瑯满嘴鲜血,方才挨揍的脚跟已失去知觉,正确来说是挨撞的整条腿都麻了,最早下顎挨的掌底,其所造成的昏眩感也逐渐加剧。
实在不想多次澄清,尊善只管二问,一心想给孩子台阶下:「还打吗?」
「打啊!当然打!干什么不打?呸!」朱瑯吐掉半口鲜血,他硬是起身,花了五秒才站稳:「你的攻击根本是跳蚤咬!牙疼都比你的拳脚令人困扰!」
「比想像中固执呢。」尊善有些无奈,就以往的捉鬼经验,任一病患挨了他一技都会立马屈服,没想到这孩子如此倔强。
战斗继续,朱瑯本想再用火焰加速,可惜单腿痉挛,他刚起步就往前摔了跤,脑震盪更让他嘴角溢出白沫。
糟糕,好像要葛屁了。
朱瑯倒在地上抽搐,以身体的现况来看,他想落跑都没办法,偏偏他寧死也不愿认输。
毕竟除了战斗之外,他一无所有。
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除了在战斗中获胜,除了这仅剩的存在价值,他什么都没有。
若无法用苍炎胜过他人,那么,他究竟为何存在于世?
为什么要被生下?为什么会被拋下?
为什么得孤身一人?为什么在那一夜只能目送杀父兇手嚣张离去?
想到这,朱瑯燃烧仅剩的火焰,这份苍炎是他的唯一,是他与血脉亲戚仅剩的联系,作为朱荼的儿子,他就是那绿火的馀烬。
孤独的恶鬼口吐血沫,立于捉鬼者面前,朱瑯敞开双臂,他两眼灰白,即将失去意识:「你就算把我打死,我也不会屈服,只要我没亲口认输,我就??不算输??」
说巧不巧,朱瑯话完天空就下起滂沱大雨。
而听完朱瑯的言论,尊善仅是长叹。
肉体被摧毁,精神死不下跪。
尊善叹这孩子和自己是同个模子,他们都不是那种会因武力屈服的人,哪怕被大卸八块,想逼他们的灵魂磕头,再严酷的体罚都是徒劳。
要是被痛打一顿就会安分,当年,武崇光就会把他分尸拿去餵狗,就不会引导他成为第三代寺主了。
注视着过去,凝视着因果,捉鬼者最终卸下僧服,尊善体贴为恶鬼造了台阶:「那这场就算胜负未果,下大雨了,我俩改日再战吧。」
对此,双眼翻白的恶鬼笑了。
笑完,恶鬼失去獠牙,蓝肤褪去,全身上下的苍焰也一併熄灭,彻底失去意识的朱瑯向前倾倒,直接倒进捉鬼者怀中。
怕朱瑯感冒,尊善将僧服盖往朱瑯上半身,免于淋湿,他将朱瑯扛上单肩,一肩扛起过去,扛起责任,准备将朱瑯带往一生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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