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心,知道给爹开门了。”
打开的门停在一半,隔了两秒门口的人才说话:“那个…再见。”
不是谢西华?
裴知疑惑地抬头,只看到一个匆匆下楼的背影,等脚步声没了,裴知才进屋,门一甩就冲着谢西华卧室吼:“谢西瓜!你给我滚出来!”
这人又他妈带人回来约炮了。
“哎!卧槽!”谢西华衣衫不整地趿拉个拖鞋从卧室出来,“我这就收拾这就收拾,我以为你今天很晚。”
裴知把沙发上的衬衫丢谢西华脸上,一屁股做下去,还没挨着又弹起来。
谢西华苦着一张脸:“干净的,干净的。大爷!”
裴知才不管,把沙发坐垫套一块拎着丢过去:“洗了。”
谢西华抱着一堆东西心道往天也不这样啊:“今天谁惹你了,刚电话里不是说很顺利么?”
裴知剐他一眼:“你惹我了。”
“行行行。”谢西华高举着沙发垫白旗,把东西塞进洗衣机启动开关,回来时裴知已经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了。
裴知手握成拳抵在肋骨中间,他今晚第三次想起那碗没喝上的粥,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你又没吃饭?”裴知的胃病是老毛病了,谢西华见怪不怪,把手里的水跟药放在裴知面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起来,“我点了吃的,你先吃药。”
“我想吃西街口那家的粥。”裴知坐起来,吞了药
,有气无力地说。
“吃个屁,说了胃不好不能老喝粥。”谢西华给他后背垫了个抱枕,“怎么了,回来就吃了炮仗似的,东西也没吃。”
裴知想到李总飞出去那场景,扯着嘴角笑了:“没什么。”他揉着胃靠着,眉头一皱看谢西华,“你能不能找个男朋友。”
谢西华嘿一声:“我不能害人啊。”
裴知不说话了。
他们相依为命五年了,那年俩人家里一起出了变故,十九岁的裴知带着十六岁的谢西华求爷爷告奶奶地到处借钱,最后落得人财两空,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
后来俩人双双辍学,去赚钱,跌跌撞撞四五年,也就这一年才好点了,但债还没还清。
谢西华第一年还喊裴知哥,后来就不喊了,裴知问他,谢西华不说。裴知大概知道因为什么,谢西华觉得喊他哥会让他背负做哥哥的责任,他们本来谁也不欠谁的。
一声叹息从裴知口中吐出,也仅仅是叹口气,他把空杯子递给谢西华,眼皮一抬使唤他去倒水。
谢西华接过丢洗碗池:“也不能多喝水,等你自己开门拿外卖啊我吃过了。”
说完回房把门一关,不理世事。
裴知瘫在沙发上,算账,算还有多少钱没还,算按照现在的速度要还多少年。
还算照这样下去,是钱先还完,还是他先没了。
算着算着觉得绝望。
转念一想其实也还行,最绝望那会儿谢西华瞒着他准备去卖肾,裴知知道后暴跳如雷,把谢西华拎着暴打了一顿,又不敢打太狠,他们没钱治。
现在好了,现在都有钱买整盒杜蕾斯了,裴知看着茶几上的避孕套,心想现在有钱治了,他已经打不过谢西华了。
裴知吃完外卖还不到十一点,他掏出手机给酒吧经理发消息,说这段时间不过去了,钱直接转他微信就行。
他不想再遇见宗晋,即使不在意,但回忆是不愉快的。
可见不见宗晋这事显然不是他能决定的。
当宗晋又一次付清了他那个卡座酒钱的时候,裴知就明白,这人是铁了心跟他算那个王八犊子的账了。
今天裴知喝得多,开始没认出来,只当是哪个有钱的少爷出来找乐子,靠在卡座里逆光看他,光从他这边打过去的时候,裴知笑着把指尖点在唇上,送过去一个吻。
完了随意一抹唇边溢出的酒,抬手就要再喝,最近少了一个熟场子混,就得在其他场子赚回来。
逆光中的男人朝他走过来,裴知知趣的拿起一杯酒就递过去,男人却拿了一杯,又拿一杯。
裴知两手空空,眯着眼看人,才认出是宗晋,他酒瞬间醒了大半
“宗少,上次真对不住,我那天衣服里揣的旧名片,没留神。”裴知坐上了上次没做成的车,开始辩解宗晋联系不上他的事。
给真名片,怎么可能?
“是么,公司也倒闭了?”
宗晋伸手从他上衣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名片,两指一抹,五六种不同身份的名片呈扇形散开,宗晋挑出其中一张,屈指弹了一下:“室内设计师,陈政林?”
这戏眼见着是演不下去了,裴知索性不装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要看看宗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夺过宗晋手里的名片,一张张念过去,从室内设计师到网络编辑,念完了把名片揣回兜里。
“宗少不懂我们这行,看着喝喝酒就行,其实把命搭里头的也不是没有,不能来一个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