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灵溪世界人为兽奴,兽智有缺,你是所为,还是渡业上使所为?”
“当然都是我一人所为,渡业上使不过是帮助我看清真相,咬破手指,赐予我几滴血。”
白雪灵见状,忍不住问道:“你竟然连同类都不放过?”
“同类?你说的是被人类彻地洗脑,跪舔人类的妖兽?我怎么会与它们是同类。”
朱厌对白雪灵不屑:“我看你也是妖兽,不照样跟随在这名人类身后,跪舔人类。”
“我早就看明白了,人族永远不可能友善平等对待妖兽,你也一定是仰仗自己的修为,压迫妖兽。”
江离忽然问道:“你成为渡劫期后,尝试过让人族和妖兽平等相处?”
“自己都没有试过,还一副看透人世间险恶,空有力量,却只想着报复,怨天尤人,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一身修为。”
“你可知九州世界九大皇朝,九大皇朝地位平等,其中的白泽皇朝就是全部由妖兽组成的。”
“你可知九州大陆背面是海洋,全部都是龙族的领域,人族很少踏入。”
“你可知九州世界有御兽宗,和妖兽签订的是平等契约。”
“你可知就在方才,一条合体期青龙,一位化神期修士,两者联手,战胜了四只合体期妖兽,成为灵溪大陆旳主人。”
“请问,你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证明了人和妖兽不能平等共处?”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我被人类背叛,被同类围攻,这些你都知道吗!”江离的话如同刀子,扎在朱厌胸口,进进出出。
江离说的没错,它只觉得人类和妖兽都是无法改变的,却从来没有想过让双方达到真正的平等。
不,朱厌忽然想起来,它想过这个问题,曾有过尝试让人和兽平等相处。
可它不能尝试,它去尝试就意味着自己之前覆灭一整个文明的举动是错的。
它是渡劫期,是最强者,它怎么会错。
朱厌越想越害怕,仿佛江离这轻飘飘的一句质问否定了它两千年的等待。
“九十三号防空洞,日记,小东,厌厌。你的经历我都知道。”江离神情冷淡。
“你很可怜,所以呢?被你直接间接害死的人就不可怜?你可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患上同化病,又有多少人死于同化病?”
“这些人难道就该死,活该成为你发泄的工具?”
“我不可能出错!”朱厌大声嘶吼,像是说服自己。
然而颤抖的声音早已证明它内心的动摇。
“我不可能出错,不可能……”朱厌不断重复这句话,却无法说服自己。
“是你,你想动摇我的道心!”朱厌将注意力转移到江离身上,觉得这个人类用心险恶。
“好在上使赐予我的血还剩下三滴,力量越强,道心越坚定,我要变强!”朱厌咧嘴大笑,它虽被江离禁锢住,嘴却还能动。
而渡业上使的三滴血,就存在朱厌的嘴中。
一滴、两滴。
渡业上使的血液蕴含着太过恐怖的能量,它只服用了两滴,就从渡劫后期提升到招引成仙劫的程度。
江离轻轻摇头,拉上白雪灵离开成仙劫的范围。
“不去管它吗?”
“它已经疯了,或者说早在它杀死主人的那一刻,就彻地沦为疯子。”
“以它现在的心境,不可能渡过成仙劫。”
正如江离所料,成仙劫降下,第一道并非是雷劫,而是心魔劫,动静很小。朱厌被困在心魔劫中,无法脱身。
它表情狰狞,不知见到了什么,大喊大叫,开始自残,胸膛撕开,挖出跳动的心脏,像是要证明什么。
心脏长出,胸口自动愈合,它再度撕开,挖出心脏,如此反复,脚下堆起小山高的心脏。
最终它死在心魔劫中,真灵消散,再无转世。
这是江离见过最短的成仙劫,也是第一次见到有生灵死在成仙劫下。
“这就是渡业上使的血?”渡业上使的血在成仙劫中留了下来,被江离用灵力包裹,细细观察。
“怎么感觉跟你的血很像?”江离扭头惊讶的看着白雪灵。
“什么?”白雪灵比江离还惊讶,域外天魔怎么跟自己扯上关系了。
江离把这滴血递给她。
白雪灵观察后掩嘴惊呼:“这是白泽血?!而且是经过后天演化过的。”
“什么意思?”
“我之前说过,不是所有白泽血都能开启灵智,初代白泽皇研究出让妖兽开智的方法,并将这个方法融入血脉中,后代直接使用自己的血,就能开智。这就是后天演化。”
“这滴血也是如此,只不过效果截然相反,妖兽服下这滴血,会让自己和后代思维混乱,难以产生灵智,禁锢在畜生道。”
“如果这真的是渡业上使的血……”
江离接过白雪灵的话:“那他也是白泽?”
“是。”
每次域外天魔来九州送死,江离也找人研究过域外天魔的种族,然而得到的结果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