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才满脸疑惑地问她:为何,突然发难?——
双眼睛像被雨声包裹一般濡湿,眼尾泛红像是刚刚哭过一场。
樱招没有回答他,只是捏着他的下巴审视了他半晌,才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左眼睫毛根部轻点了一下,接着问道:这颗痣,你有没有给别人看过?
她将少年略微错愕的神情收入眼底,然后听见他回道: 我自记事起,就不会在别人面前闭眼睛,除了除了你和我师傅。
和梦里几乎- -样的回答,未免太过巧合。
她几乎已经确信,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只是不知道贺兰宵是棋手
, 还是棋子。
不管怎么样,眼下的确不能打草惊蛇,才能放长线钓大鱼。
渐渐亮起的天色照亮了二人的身躯,她将手抽回来,不再理会他,从被子里做起,准备穿衣走人。不着寸缕的身躯,被少年留下了许多吻痕,集中在腿根和胸口,是看一眼都会令人脸红的程度。
她咬了咬,发狠似地揉搓了一下臂膀 ,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留下的烙印消除干净。
头顶有道暗影逼近,她的手臂被少年握住,他压着眉,安静地在 掌心释放出治愈术。
她倒忘了,这些都可以用术法消除
温热白光抚过皮肤,那些原本就不算伤痕的印记顿时消失不见。掌心掠过胸乳时,他没有再贴近,隔了一-尺的距离。 此时此刻,他又变成了那个克己复礼的青涩少年。
腿根的吻痕樱招没有让他再代劳,自己随意施了道术法便开始穿衣。层层叠叠的繁复衣衫,尸首分离一般被随意 扔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隔空取回来花了不少功夫。
收拾妥当之后,她见贺兰宵仍旧垂着脑袋坐在床上没动,宽阔漂亮的肩上还留存着她昨日咬下的齿痕。
她走近他,沉默着想要替他消除干净,刚伸出的手却被他轻轻挡开。
不必了,他说,我想留着。
樱招没有勉强,随你吧,我走了。
换皮的游戏,沉迷了两次,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这件杏黄衣裙,她大概再也穿不到了。
一晚上的柔情蜜意,却是这般尴尬惨淡的收场,对于谁来说都有些始料未及。
这次贺兰宵没有再天真地问她还会不会再出现,仿佛心里已经预料到昨日找她讨要的承诺已经全部作废,他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恩。
窗外雨还在下,轻纱般的雨蒂笼罩着整座城,厚重的积云仍旧盘旋在上空,天色看着比早上还要阴沉几分。
樱招已经走了许久,贺兰宵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来,掏出一-张传信符。
有些真相,须得自己查明。
然而传信符发出去却迟迟得不到回音,贺兰宵轻轻皱了皱眉头。
使用蛟龙龙涎混合白磷封口的信封,此时正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巧捏住。四四方方的信封,被那只手衬得有些小。
左耳戴着坠子的的魔族一脸玩味地将封口白磷打量了半晌,突然轻笑着将信封往空中- -扔 ,指尖-道渗着黑气的光进出,封口白磷顿时燃烧起来,只是下一刻,信中的内容便一字- -句地于空中浮现。
吾母亲启,那只魔轻飘飘地念出这四个字,明明一直在笑,声线中却透出一股令人胆颤的寒意,他怎么突然开始好奇自己的身世了?
他将目光瞥向跪在下首匍匐在地的女人,终于收敛了笑容。
嗯?贺兰舒?
这章有快3000字,挺肥的吧?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