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冈比斯山脚下“可可冷吗?”上官翔怕可可着凉了。“不冷!”可可身上披着的是婆婆杨君颖给她的千金白狐裘,暖和地很。这件白抓裘不是寻常之物,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物,由战国时代的名公子孟尝君集白狐之腋毛缝制而成,价值连城,曾在孟尝君出使秦国时,救了他一命。近世以来,白抓裘落人了隋朝贵族手中,改朝换代之后,就没有再听过白狐裘的下落。杨君颖知道上官翔欲带可可前往地高苦寒的冈比斯山后,挂念可可的纤纤弱质,故以白狐裘相赠。“难道娘是隋代杨家的贵族?”上官翔和可可讨论了一晚,并无结论。杨君颖绝口不提自己的出身,就连亲生子上官翔也无从窥知一二。“我还以为我能温暖你呢?”“我好象有点冷”可可知悉丈夫的诡计,顺遂了他。上官翔闻言且刻回身搂她人怀,毫无间隙,唇袭上了她的,用激情来提升彼此的体温。直到两人浑然忘我,浑身火热。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才回归正事,驾着马车上山。一到一千公尺的高度,他们便改乘当地特有的座骑,有“高原之舟”美称的犁牛继续上路。随着高度的攀升,气温却愈来愈低,寒风刺骨,被冻掉鼻子耳朵,也不是怪事。上官翔踱可可喝了些许烈酒暖身,酒热醺得可可双颊酡红,更添丽色。冈比斯山的山顶已达雪线之上,终年积雪不消,皑皑雪影,在灰青阴霾天空的笼罩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清冷绝。“可可,别喝太多酒,酒精会破坏药力,要是待会你的头痛宿疾发作,迷药会失效的!”可可一个半月发作一次的头痛在即,上官翔已备好迷药及金针,准备病发之时将她的意识抽离。三哥,怎幺停下不走?”可可感觉到车厢静止不动了。“师父的碉堡在一座小崖之上,华牛无法上达!”“那如何是好?”“我负你上行!”上官翔不由得她争辩,径自将她背起,深深地做了个呼吸,一股作气地将可可负起上奔,竟像如履平地似的,轻松地很。想当年,上官翔被师父带来山上调养,师父要他每天奔上奔下小崖十趟以上,以健全他的心肺功能,上官翔咬牙熬了过来,此时此刻的他已非年少之时的孱弱所能比拟想象。是故,他背负可可,还能上崖上得易如反掌。“一切还是没变,”上官翔微喘地高呼着,重游营地,他喜悦难禁。这里可是他的再生之地。没有这里,就没有今日的上官翔。可可的微微咳嗽,将他从缅怀遥想中唤醒过来,跨出脚步,将娇妻背进碉堡之中,以挡严寒。“谁?”上官翔一人碉堡,一道剑影倏然闪出,等到他响应过来,剑失已抵上他的喉头,剑身锋芒毕露,是把难求的好剑。“三哥!”可可不能视物,但听风辨形,知道上官翔已居劣势,命在日一夕,十分惊疑不安。上官翔却是不惧反喜,背着可可霍然下跪,用久别重逢,十分怀念的声音道:“弟子上官翔拜见师父!师父健康如昔,弟子最是高兴不过!”“哼!”上官翔口中的师父蓦地收了剑,嘴上冷哼,但脸上的冰霜倒是溶了不少。她的行径虽然我行我素,孤僻异常,容貌却丽质天生,眉目如画,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猜不透她有多大年纪,即使长久居于化外之境,穿著简陋的当地服饰,还是掩不住她与生俱来,难以掩没的优雅高贵。教人一望,便知她出身不俗,不会是凡庸之人。上官翔虽是有求而来,流露的喜悦之情,却是再再真挚不过,他当师父若再生父母,四年来时常挂念她的日常起居,只碍于师父禁他人山的命令,所以不敢轻易入山。他眉宇嘴角油然而露的真心真意,只怕铁打的人也要动容。“不是说好老死不再往来?”师父冷漠地望了他一眼。“你竟敢违命?还带个丫头上山?”上官翔见难以捉摸的师父脸色稍绶,禀道:“师父,可可是孩儿的妻子!”“你何必娶个盲妻,自寻烦恼?”师父一眼看出可可的眼瞎,出言极为无情。“师父,可可的眼瞎是由头痛瘤疾而起,并非天生!”上官翔只盼引起师父的好奇之心。如此,可可才有可能获得治疗的可能。师父却只是冷冷一笑。“与我何干?你们下山吧!”上官翔仍不愿放弃,激动地道:“翔儿由师父亲授医术之后,从未遇过如此难解顽强的怪症,师父可有能力治愈?”“治得好,治不好,何妨?”师父的脸色冷硬起来,大有逐客之意。“不要逼我动手赶人!”上官翔岂会退缩?他道:“师父不诊治可可之前,翔儿决不离开!”师父纵声高笑,凛然道:“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要给我的回报?”“师父”上官翔顿时哑日无言。“你心里若真尊我为师,速走莫言!”师父狠辣地将上官翔逼得进退失据。“翔儿只想问师父最后一件事!”师父欲言又止,静了声,还是冷然地令人无法接近。上官翔赶忙趁师父尚未反悔之前,急问道:“师父既要断尽人情,当年为何出手救我?”师父默了半晌才道:“那是你用生命换来的!”“徒见不懂!”“孙东义诊你必死无疑,你却奇迹地存活过来,你已死过一次,所以,我救你,”“师父不但救我,还授我医术,对我提携爱护,师父并非无情之人!”上官翔将深藏心中四年的话语一吐为快。“师父何必执意绝情断义?”师父的冷漠在?x那间崩裂,心里涌上无尽酸楚。岂她无情?是人先负她,伤得她体无完肤。所以她再也无情。“师父?”上官翔见师父神色有异,关切地向她靠近。师父好象察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