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察觉的讨好意味。
“是我怕了……我们走吧,贺星野。”
贺星野低头看着臂膀上交缠着的细白修长的手,心口像是被一根小刺轻轻扎了一下,又像是下了一场不觉明历的雨,湿漉漉的发胀。
“小雪,别再惹我生气。”乔朔冷声打断两人的交执,他眼神紧锁着傲雪,仿佛野兽盯向唾手可得的猎物。目光若有实质地扫过两人纠缠的手臂,眼里流露出一些凶狠,双目赤红一片,乔朔随意地抹了把额头渗出的鲜血,只觉得内心愤怒到极点。
贺星野听着男人赤裸裸的亲昵称呼,眯起了眼,压抑着心底蓬勃的怒火,嘴角勾起,表情玩味的从兜里随意抽出一叠钞票向空中挥撒。
“医药费。”
随后贺星野牵着傲雪的手转身离去,不再有丝毫逗留。
红色的钞票纷纷扬扬,像漫天蝴蝶在两人背后翩跹飞舞,倒是与此地的纸醉金迷相得益彰。
躲在旁边看戏的众人见此情景一拥而上,兴高采烈地捡钱,将狭窄幽暗的过道堵的水泄不通。
乔朔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阴狠的杀意。
出门后,贺星野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一群人跟踪,想必是那男人的手下。他二话不说领着傲雪加快了脚步,直到停在了他的机车面前。贺星野昂了昂下巴,示意傲雪坐上去,傲雪愣了一下,贺星野却像是等不及了似的,轻车熟路的把傲雪抱上了他的机车。接着跨坐上去,潇洒地戴上了他的定制黑色头盔,一切都是那么游刃有余。
重型机车轰鸣着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贺星野车头一转,像个运筹帷幄的船长,操控着车把耀武扬威似的紧擦着这群人脚尖而过,快的只能让人看见一瞬间的残影。
风驰电掣的感觉令傲雪产生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他眼睛亮的像漆黑夜幕里镶嵌的星,好奇地打量不断倒退的灯影。猛地一个转弯,车身压低几乎与地面齐平,速度却丝毫没有变慢的趋势,像一只离弦之箭飞快的驰骋在柏油马路上。傲雪难以控制平衡,他下意识抱紧了贺星野的脊背,白嫩的脸蛋贴在他冰冷的皮衣上,被冰的不由自主激起一阵寒颤。
“怕了?”
贺星野扭过头,冲着傲雪大声嚷了句,语气坏坏的带着点笑,被夜里呼啸而过的风吹散。傲雪左耳抵在贺星野背上,只留下一点像是被电流震过的酥麻。
“不怕!”
傲雪坐直了身子,不甘示弱似的,学着贺星野的样子大声朝他喊着。
贺星野喉间滚出闷闷的笑声,连带着肩膀也微微颤抖,他有心逗弄傲雪,憋住笑后压着嗓子喊道:“抱紧了!”
在这种风驰电掣下傲雪产生一种与风争抢时间的错觉,浑身的血仿佛头一次滚烫到沸腾,他几乎有点迷恋在这种明生暗死的边界线中驰骋的快感,思维也不由自主的被贺星野带着跑,下意识选择听从他的话。
即使下了这辆车后,他俩的身份又将写在针锋相对的雇主与玩具的不平等条约里。
傲雪闭上双眼,额头抵在贺星野坚硬的脊背上,提前做好了准备,默默等待急弯的到来。可现实却与他的预想背道而驰。在贺星野的操控下,机车速度减缓,直到一言不发地停泊在路边。
贺星野熟练地迈下车,见傲雪仍懵懵的愣在后座,像是神游千里。贺星野心里觉得好玩,忍不住上手捏了把人软乎乎的脸颊,他觉得傲雪毫无防备卸下满身尖刺的模样像极了绵绵乎乎的云,仿佛一碰就散了。
“还不打算下来,等着我来抱?”
傲雪揉了揉被掐红的脸颊,闻言终于回过神来,忙不迭摇着头,像个拨浪鼓。
贺星野见状也没催促,抱着臂立在一旁看着傲雪笨拙地迈开长腿,翻身下了车。
夜色阑珊,大桥边寂寥无人,影影绰绰的路灯将江边一色晕染成昏昏然的橙色,像是薄暮的晚霞。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字未提的画卷中,黑影就如墨水一般斜斜落下了笔。
“三好学生,你今天好像迟到了,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贺星野猝不及防地转过身,几乎与傲雪脚尖相对。太近了,仿佛只差一毫米,贺星野就能尝到那张总是泛着点粉红的嘴唇。傲雪被吓了一跳,慌不择路地朝后退去,却被贺星野用大手扣住肩膀,进退无门。
他急忙从鼓鼓囊囊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盒子,烫手似的递给贺星野,一眼都不敢多看。
“喏,你要的东西。”
贺星野顺手接过来看了两眼,表情玩味道:“不是我的size,买小了。”
此话一出,效果立竿见影,贺星野看见傲雪的耳尖与两颊都攀上了可疑的红霞。
其实傲雪哪里会买这些东西,贺星野深知这一点,只不过是有意为难,看他出囧。
傲雪由古板正统的外婆与相差十余岁的姐姐抚养长大,骨子里有些谈性色变,少男懵懂的青春期也被贫困的生活与翻不到尽头的书本填满,因此总是纯情的有些稚气。
贺星野来电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