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串散在地上,全是被他抓着她手腕往上抬的时候揉碎的。
张初越心里一叹,真是要命。
这点情趣也忘了拿来逗弄她。
不过无妨,大把机会。
宿舍是单间,没有卧室,一进屋就是床,倒是有个吃饭的餐厅,挨着门边,他把打包的晚饭放到桌上,先是走到床边看她。
睡得恬恬静静的,就露一张脸蛋出来,像面包房里新鲜出炉的白蛋糕一般饱满,三年了,也不知是怎么过的。
但养成这样,微不可察地一喟:“辛苦了。”
转身去阳台时,没注意温霁的眼睫轻轻转醒。
阳台有个小洗手盆,他洗过手去打开洗衣机,临走前把衣服扔了进去,想着回来晾晒,然而盖子一揭,里面是空的。
再抬头,一件白色的软烟罗胸衣藏在他宽大的衬衫后面,被晚风一吹,小荷才露尖尖角。
温霁把他的衣服晒了。
他又往厨房里过去,刚要烧壶水,发现壶里满当当的,指腹一碰,还有余温。
这时客厅里有声音响动,张初越背着她倒水,没有马上转身,那种热烈的情感像一团火,转身就要将他吞没。
塑料袋被扒拉出声,张初越听见温霁说:“拿盘子和碟子出来。”
“不用,有一次性餐具。”
温霁确实看到袋子里还配了塑料勺和木筷子,此间揭开餐盒,扑鼻而香的味道撩动食欲,她说:“这么好的美味,应该用漂亮的餐具让它身价倍增。”
张初越拿着茶杯出来,说:“我不常做饭,没有。”
温霁微微张唇,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洗过澡了,只穿了他的黑色衬衫,领口开了两粒纽扣,锁骨似湖水泛光的一道涟漪。
“你先吃,我去洗个澡。”
温霁早就饿了,闻言就“唔”了一声,汤还烫舌头呢,温霁夹了块卤鹅肉送进嘴里,好吃到她闭着眼睛轻轻晃着身子。
张初越的澡洗得快,等他出来,鹅肉和汤才去掉一点,温霁把饭盒往他面前推,说:“卤鹅肝,入口即化,比我在国外吃的米其林都美味!”
张初越喉结滚动,望着她说:“吃不完再给我。”
温霁说:“肯定吃不完,你快点动筷子。”
也好,张初越心里想,一起吃完,节省时间办事,拿起筷子问她:“下午睡饱了吗?”
温霁微点头:“这儿好凉快,不用开空调,风吹一吹我就昏迷了,可能是昨晚太累了。”
又是轮渡又是救人。
张初越敛眉:“那看来中午的事并不算太累。”
温霁夹猪肚的筷子差点打滑。
抬眸看他,发现他依然望着她,一双眼睛直白,就是要看她,反倒她在闪躲,才见面不过二十四小时,还未了解谈心,她说:“你快点把汤喝了,不然冷了!”
张初越听她的话。
温霁吃饱了,就坐在桌对面看他,本来是要等他吃完再收拾,可等着等着,目光就落在他眉宇上,黑了,眉眼跟被刀斧打磨过一样,变得更硬更挺,还有……更壮了。
明明成年后那树根不会再长了吧,还是她的错觉?
或是因为路途久未有人进入变窄了,相对就显得他更壮了吗?
“我来收拾,你去洗漱。”
温霁说:“才几点啊,我还没来过这里,想出去看看。”
张初越收拾好桌面往厨房进去,水龙头在流,没吭声。
温霁发觉张初越好像比以前更沉默了。
因为沉默,所以第一次见面也没说话,没有问她怎么会在那艘船上,就当她抱着的那婴儿是她的小孩。
他以前从不犯这种错误。
温霁进浴室洗漱,其实她下午已经洗过一次才睡觉的,这会刚转身要出门,见他进来,门没有关,于是侧身给他让了位置。
“你对这座城市需要了解什么?看什么?你我三年没见,你该看的不是这里与你无关的街道。”
温霁被他无端低声说了一句,转眼,手腕让他套来了一串茉莉花环,他今天揉碎了她的,赔回来。
她往外走,忽然想出来回怼他的话:“那到底是你生活过的啊。”
回应她的又是水声。
温霁抬头晃了晃手腕上的花环,嗅了嗅,沁人心脾。
呆了一会,刚要去拉阳台的窗帘往外看,腰肢就让人揽住,一道长臂横亘,将她抵坐在他腰上,耳边一道哑声:“我不想看街道,更对你生活过的地方不感兴趣,我见你就足够。”
温霁浑身被他这句话说软,双手往后去勾他脖颈,他抱着她坐在床上,也让他坐进去。
她小小声哭出来,对他说:“那你现在在我背后做什么,你也看不见什么啊……”
疯了一般,哪里会去想如何做才能更恩爱,更甜蜜,更快活,他只想拥有她,狂占她,唯有强烈的冲击才能证明当下的真实,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