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是有向往在。
“见过,每年冬天都会下。”许霁临回忆起五岁那年冬天顶着漫天飞雪被赶进庆延殿。
“哇,那我们还可以一起观雪,打雪仗,堆雪人,有的玩啦。”她听了马上憧憬起来。
许霁临却只是笑着听她描述那些雪到底可以多好玩,然后一一答应下来。
……
第二天早上,一堆人来到庆延殿接她去宣政殿见皇上,她看着人力轿夫的轿撵不想上去,可那个公公说不能怠慢圣女,于是和看着她的许霁临挥手后别扭的坐了上去。
终于到了,她赶紧下来,直接被引进去见到了主位一身龙袍的皇帝。
她没有行礼,皇帝一挥手就有太监把凳子搬到她站立的后方示意她坐,她坐了下去。
“朕都听国师说了,圣女想放临儿出来还有免了他的鞭刑是吗?”他拿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把贪婪神色掩饰的很好。
“是,陛下想让我做什么?”
“朕没有其他要求,只需要圣女每月提供一碗鲜血作祭天之用即可。”
“一个月一碗血。”沈听棠是听过用牛羊鲜血祭天的,没想到自己穿越也来了这一遭。
“可以。但是要现在就放太子自由。”想了下觉得好像不是不能接受,也不是很大的牺牲,阿临应该不会愧疚,于是答应了。
没想到,即刻有人上前双手捧上一个碗在桌上,然后放上一把匕首。
沈听棠看着,吞了一开口唾沫,真的要放血,还是怕的,想起阿临血肉模糊的的背,拼了,放就放。
快速拿起匕首,就往左心手心一划,慢一点才更痛,皇帝看着她手中留下的鲜血,眼睛一眨不眨。
看着自己手中的血流出的感觉挺奇妙的,前提是她知道应该不致死,碗不大,很快就满了。
“陈太医,快给圣女止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长胡子给她敷了止血粉末然后包扎了手掌。她瞬时失血过多有点头晕。
“辛苦圣女了,朕已经拟好圣旨,曾福全会同圣女一起去庆延殿宣布太子自由。”皇帝马上给甜头。
“那就多谢了。”然后没有废话直接离开了,这次她回去还是坐着轿撵,脑袋昏沉。
她没要任何人扶,脚步有点乱,但还是自己走进了庆延殿,阿临在门口等他,她走近,“阿临。”
自靠近的人身上闻到一股香甜,看到她手心的包扎,许霁临生出他自己都不知从何而来的恼怒。
沈听棠让太监把圣旨留下不要念了,她想和他说她做成的交易,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关上门,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她刚要开口,被许霁临抢先了,“听棠,我知道,你不用说了,去休息吧。”
他看出她很昏沉但是强撑想和他说话,还用说什么呢,他一看就知道了。
沈听棠想说好,但是没有预兆的昏迷过去。许霁临马上伸手抱住她,往室内走去。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往日里红唇似乎都褪色了些许,对于手上的伤口藏也不藏,应该只认为自己付出了一点小代价。
他原本应该直接离开,却为什么一次次把目光放在她身上,难道即便在她不省人事的时候也仍然要扮演那个角色吗?
他甚至不该思考,因为现在他看到的一切应该都是他计划大获成功的象征。但为什么他思索起来,有必要吗?像是扮演的那个角色会问的,而不是他自己。
他像在看人又像在思考,时光流逝,日影渐斜,黄昏又至。
第一时间察觉到床上的人醒了,等她出声。
“阿临?你在吗?”她坐起身来,在想自己怕不是在半夜醒过来了,原来蜡烛不够彻夜亮,轻声问一句。
听到她在问什么,许霁临瞳孔放大,双手不自觉紧握,片刻后松开。
“我在。”
声音是不复清润的低沉,沈听棠差点没听出来。
下一秒却忽然像意识到什么,声音颤抖,“阿临?”
“我在。”他走近,又重复了一遍。
沈听棠的手往前伸,被他抓住。
“我好像,看不见了。”像在呢喃。
“嗯。我在。”他坐下抱着她低声回答。
沈听棠靠在他肩头,看到一片黑,她不知道后天失去光明的人是什么感受,她是很害怕,像是世界上没有人那样,她甚至觉得自己都不像存在着。
但听到来自抱着的人沉稳的心跳,她突然就不想离开了,抱着他的腰力度加大。
“阿临,你能不能先别走。”她问。
“好,我在这里。”他在她耳边低声回答。
像抓到浮木的溺水之人,她放下心来,虽然危机还在,至少有闲心想别的事了。
她觉得应该和失血有关,看来这个代价不是很小,不知道自己会失明到什么时候,自己来到这里后就没有过经期,也没失过这么多血,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后果。
但阿临可能会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