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方。
缪尔莫眼底杀意掠过,与虫族两招对战后撤,他低头看了眼左胸口上的伤痕血迹,再抬眼间眼睛已然全黑。
场上有细心的观众站起身来怪叫:“他的眼睛——”
“噗嗤!”
一切发生的太快,只是几个字的功夫,二者再次交锋,原本以为又是一场双方的试探,可没想到直刺而去的触手在靠近虫族几尺之间陡然斜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插进虫族的口器,从上腭由内而外击穿头甲。
虫族挂在触手上,八只爪子在空中抽搐了几下彻底僵在半空,黏腻恶臭的黑色液体顺着触手滴答滴答掉落在干净的场地中。
而缪尔莫的眼睛已然又恢复了幽深蔚蓝的眼眸,方才恢诡谲怪的全黑眼睛仿佛是错觉。
怪叫的那人获得了周围的白眼,因他错过了方才缪尔莫风驰电击似的出手。
全场在骚动之后彻底欢呼庆贺起来,都说虫族难杀,军队对上虫族都很是头疼,可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这么一个神!在短短时间中就击杀了一直以来毫无败手的虫族!
戮宴!当之无愧的kg!
这一刻没有人在乎他的触手,他的蛛矛,只记得他是斩杀了虫族的神!
喝彩雷动,颜桥宴对场上的结局欣然颔首,起身路过人群消失在入场口。
他可不想出名。
缪尔莫听到对方弥留之际的一声“谢谢”半晌,才将这只虫族缓缓放下,触手从他口器中抽搐,发出黏液摩擦的声响。
通往斗兽场的门打开,一群人哗哗往他们场地赶。
大头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死去的虫族,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想不明白,之前慢慢学会了留人一命,今天这位祖宗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这只虫给杀了,“祖宗啊,好好的也没看出来它惹你了,怎么把它给弄死了呢?”
缪尔莫分辨不出来他的语气是在惋惜还是疑惑,锋利的触手从后面对准他光滑的脑袋,“你想陪它。”
去死?
“没有没有。”大头连忙摆手,跟缪尔莫呆久了他对缪尔莫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还是不能适应,“只不过有段时间没看你杀人了。”
缪尔莫收回触手,“宴,回来了。”
“嗯嗯——什么?”
缪尔莫却没再回应他,他仰头朝颜桥宴存在的方向,慵懒还带着笑意的幽蓝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他不见了。
缪尔莫手握成拳,太阳穴绷绷直跳,迅速游离自己的蛇身,蛛矛插进墙体如履平地般从场内走出场外。
原本狂热的人群直面缪尔莫顿时安静如鸡,傻呆呆看着近距离的异形,目不转睛。
缪尔莫确认了一眼颜桥宴原本位置,气味还没有彻底消散,应该刚离开没多久,他扫了一遍周围,最后收起蛛矛和触手,头也不回的进到场地出入口。
等他走了有一会,才有人出声迟疑道:“刚刚……是戮宴过来了吗?”
“是戮宴。”
“我的妈呀,太吓人了。”
“他身上的杀气好可怕。”
“戮宴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戮宴刚刚看的位置好像确实有一个小伙子在这里来着……”
“不会是戮宴的仇家吧?”
“谁也不会想有戮宴这样的仇家吧!”
……
缪尔莫顺着空气中残留的气味,一路找上了一间休息室,他看着门扉上面挂着自己铭牌,心里顿时被满足。
颜桥宴听到身后门推开的声音,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从后面大大熊抱,缪尔莫湿热的气息在自己耳畔厮磨道:“宴。”
缪尔莫的触手从后背探出,试探的点了点颜桥宴的手臂,见颜桥宴没有排斥,瞬间将颜桥宴牢牢圈住,收放之间颜桥宴总觉得自己会在下一瞬间被触手上张开的口器吞噬,融进缪尔莫体内。
颜桥宴抬头反手摸了摸缪尔莫的头发,“缪尔莫,好久不见。”
颜桥宴笑意盈盈的眼睛渐渐降下温度,“你应该知道你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什么后果。”
缪尔莫眼中闪过迷茫,他对颜桥宴的情绪是敏感的,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孩子般,发问道:“不可以吗?”
“如果可以,一开始就不会让你去学习如何收起它们。”颜桥宴放下手,道,“欧利切他们很快就会有所举动。”
欧利切。
提到这个缪尔莫眼底划过一道锋利,来一个他就杀一个,来两个他就杀一双,他与欧利切不共戴天。
颜桥宴感受到缪尔莫的触手在收紧,他拍了拍捆在他身上触手,“今天为什么突然将它们放出来?”
“那个虫族不愿再受人类的折磨,想让我送它去死。”缪尔莫抱着颜桥宴坐进沙发里,摆弄颜桥宴的手指,“它值得真正的战死。”
“哪怕不惜暴露?或许这正是欧利切他们试探你的圈套……”
“嗯。”
缪尔莫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