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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残忍”着称的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落下过多的痕迹,淡淡的、文雅的笑使张之冶都有些忘了她的实际年龄。
但眼前人所显露出的开心一定有缘由。旋即,他想到了裴姗,心里隐生起一丝不安。
有什么能让未来婆婆如此高兴?一定是有关于未来儿媳的事情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事,他还得等付清颜开金口。
张之冶应了一声,便开口问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过几天就是裴姗的生日了,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张之冶自然没有忘记,每年的十一月十日,他都会给她过。给她买她喜欢的生日礼物不必说,偶尔还会陪她去看她最爱去的海,用他的木吉他为她弹唱。
那时他只把她当做妹妹,当做没有血缘的亲人一般对待。可现在,明知她喜欢自己,且两家大人积力赞成这门婚事,他又拒绝了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今让他该拿着怎样的身份去为她庆祝?
“没忘。”他如实道,心里很不痛快,脸上纠纠结结。
“上次你让她伤心了好几天,现在好了,有一个现成的安慰她的机会。”付清颜握住张之冶的手,连同张之然的也一起握住,语重心长道。
“小冶,别再违背我的话了好吗?你应该学会长大,和你哥哥一样,为我们张家挑起担子。”
在母亲和兄长希冀的目光下,张之冶没能回答,几分钟后,他抽出自己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拿出木吉他一遍又一遍地拨着怅然的旋律。
这里的夜,又黑又静,愁闷无边。
裴姗的生日宴会设在裴家别墅的宴会厅。
此时的张之冶坐在车后座,旁边放着一个浅粉色的包装袋,上面印着christian?dior的专属图案,袋里是粉白色的礼盒,深粉丝带镶着雍容华贵的金色花纹。
礼物是付清颜帮着挑的,是一条复古风格的长裙,听付清颜说她很喜欢这个品牌的裙装。
请柬上明确说明了今晚的生日宴会没有多余大人的涉足只有裴夫人会出席,这使张之冶长吁了一口气,没有付清颜和裴毅出席,相信他会自在得多。
驾驶座坐着身穿黑色西装的吴钧。
他今天将头发往后梳,露出饱满的带着刀疤的额头,显得他十分成熟干练。
他淡淡瞥过后视镜,眸光闪烁。
吴钧开得不算慢,但到的时候车库已经是车满为患了。他只得将车停在路边,跟在张之冶身后进了别墅大门。
裴姗今天穿着香槟色鱼尾裙,整个后背都裸在空气中,长裙勾勒出她傲人的身体曲线,钻石项链和戒指闪着宾客的眼。
她的五官本就精致,即使化了如此淡的妆也是所有人中最显眼,最闪耀的女人。
各种各样的称赞洒满了屋子,她依旧从容不迫地笑着,挽着裴夫人的手,乖巧又端庄。
“伯母。”张之冶上前微微欠身。
“之冶今天来得不如以往早了,想必是在家准备了好一阵子吧?”裴夫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之冶但笑不语,将自己手中的袋子递到裴姗手边,“希望你会喜欢。”
“冶哥无论送什么,我都会喜欢的。”裴姗笑容甜美,她将袋子递给一旁看好戏的裴夫人,“妈,放我房间里去。”
其他人的礼物都被下人收走,只有张之冶的礼物需要裴夫人亲自送到裴姗房间,足见裴姗对张之冶的重视。
其余人注视着人群中心的三人,心想张、裴两家的婚事应该就快成了。
裴夫人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而后提着礼物上了楼。
陆从慎没有想到那帮人居然胆大包天到主动出击。
警方抓罪犯就像是猫捉老鼠,然而现在他们却被有着獠牙的老鼠咬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实力,而张麟,同样不容小觑。
刚刚和杜憬一起巡视,他本以为会和以往一样,是一个平静安稳的夜。
结果平静被附近巷子里突然冒出的一群虎背熊腰的人给硬生生地打破。
对方手上都拿着枪,硬拼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陆从慎和杜憬熟练地躲着子弹,两人的身体沿着停靠的车辆一路翻滚。
他们没开警车出来,对讲机也被呼啸过来的子弹射中,按下按键后毫无反应,现在他们孤立无援。
对面的人打红了眼,热情高涨,朝向他们一路狂奔。
周围的市民惊慌失措地大叫和逃窜,却没有一个人帮忙,个个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不一会儿就跑得没了踪影。
陆从慎在激烈的晃动中仔细瞄准,子弹破空而出,穿破了一个人的心脏。紧接着他又找到下一个目标,瞄准后立刻扣动扳机。
“砰”!又一个人应声倒地。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额角冒着盈盈的汗,明明现在的形势坏透了,他精致的唇角却向上微微扬起。
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