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一旨紧急召进宫的帝渚来的匆忙,朝服未换,发冠未束,还身着府中的常服,半散着发便领着她的两名心腹将士,三娘与林川同行而来。
寒风飘旗,红墙白雪,众人遥见宫门处出现的那三抹飘飘身影由远及近,步伐凌厉,潇洒带风。
一眼望去红的是烈火,黑的是夜云,青的是林雾,主仆三人行走在风中,衣袂飘飘,身姿卓约,好像天神降世,脚不沾地。
半倚靠坐的三皇子遥遥瞥见那抹云雾飘散般的身影时都不自禁的从椅中坐直,眼中泛光,波光粼粼,一时明亮胜朱珍。
他从离开凰鸣那一刻就开始期盼这一刻,为此盼了不知多少个日夜,今日终于能得偿所愿,怎叫他不激动至此!
待到帝渚走近,在场的凤歌官员纷纷站起来向她拜首叩礼,姿态恭敬而敬重。
第一次他们向她叩礼叩的激情澎湃,甚至还有点得意洋洋,大概也只在这时他们才觉得帝渚对于他们的重要。
帝渚不知前事,一如平常的反应冷淡,姿态高傲,对他们点了点头便直径从众人中踱步走过,一路走到了皇帝前方停下后便弯腰做礼。
她身后的两人跟着行礼,单膝跪下扬声喊道:“下将三娘林川叩见皇上!”
“皇姐,本来你近日为了公事操劳的厉害,分身乏术,上旨请愿近时不再上朝。朕看你辛苦,不愿唤你前来陪嫁乏累,今日却是迫不得已了。”
皇帝笑着摆摆手,让林川三娘免礼起身,再指向了旁边目光一直紧随帝渚的三皇子,似笑非笑的介绍着。
“皇姐,这是凰鸣的三皇子,他对你甚是敬重,再三请求让你出面一见,朕不好拒绝才唤你抽身进宫,你可莫以为朕是消遣你啊!”
他故意说的大声,暗意就是告诉在场之人不是他私心困住帝渚不让她出现,而是她自己请愿不来,与他毫无关系。
帝渚颔首,拱手淡淡道:“臣不敢,君命如天,理所应当。”
话落,一道温温润润宛如林间溪水的笑声响起,娓娓动听。
“这便是天下传遍的铁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凤歌唯一皇帝亲封的兵马将侯,承平侯?”
帝渚眼也不移,束手不语,恍若不闻,而她身后的林川与三娘则偏头好奇去看。
这一眼就惊为天人,惊色绝艳。
听罢,皇帝便指着帝渚,笑意深长的问三皇子:“是啊,这便是朕的皇姐,凤歌的长帝姬,大将军,兵马侯,三皇子觉着如何?”
每一个头衔都足以震慑旁人,何况同时三个全部集中与一人身上时,带来的震慑更是教人啧啧唏嘘,丝毫不敢过越这道冷酷决绝的高巅之峰。
也是皇帝对他的暗暗警告,不要肖想过多他们凰鸣招惹不起的东西。
“当然是极好,未见之前小皇对传言中的铁战神早就顶礼崇拜,心扉向往,却是如何幻想都拼凑不出此人模样。”
三皇子似乎根本没听出皇帝的警示,一双多情眼恨不得就凝在了帝渚身上,边看边笑吟吟的说着话。
“如今一见,才知盛名无愧,闻名不如见面,简直叫小皇惊叹不已,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物!”
皇帝赞同的附和道:“朕也觉得皇姐这般的人物是世间罕见,天上绝无,凤歌能有她,确是大幸!”
“不错,若是凰鸣能有此人,简直是上天的无上恩德,百往而利,绝无再敌!”
当着帝渚与两朝官员的面,他们两人说的畅快淋漓,百无禁忌,把帝渚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两人言来笑往间和谐亲热的就像是一家人,与之前僵持的紧张气氛大不相同,看得众人二丈摸不着头脑,不知是不是在打哑谜。
林川是个藏不住话的直肠子,听了不多久就悄悄凑近三娘耳边,不满嘀咕道:“这两人怕不是有病吧?把咱们将军当物品一样的推来推去。”
“闭嘴,这是哪里,那是何人你还胡说乱骂?要是被他人听到了,你的小命休矣!”三娘一听急得压声骂他,“再说了将军还在呢,你要骂能不能挑她不……”
两人小声小气的咬着耳朵,旁人离着挺远听不见,可帝渚就在她们身前,耳觉又敏锐,她们说得话一字不漏的跑进耳朵里。
听着她们越说越不着调,便回头冷冷扫了她们一眼。
两人受她一瞥,立刻心虚的低下头,嘘声不敢再说。
帝渚再回头,前方两人还在一唱一和说个不停,心里也有点不耐烦了,便起口打断道:“皇上,不知皇上唤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帝还未张口,三皇子就率先笑道:“小皇听闻侯爷的武功决绝,战场之上鲜无败绩乃是当世奇人,不禁向往高峰,臣子们亦是希望有幸得见侯爷神功一次,方此生无憾!”
他话才落,一道丝毫不加掩饰的冷冷嘲弄声响起。
“下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迫不及待的想看咱们将军展露身手的,这是不怕死吗?”
跟在帝渚身边多年,只见旁人唯恐帝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