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顺其自然水到渠成,陆时安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孟御就已经接连喂了他两口米饭。
齐磊没再多言,就在一旁静静站着,他默默记下,以后的菜里不能放姜。
直到陆时安嘴角黏了一粒米,孟御抬手替他将米粒拿下,陆时安才意识到气氛不对。
“我自己来。”陆时安一只手受了伤不方便,不想自己瞎折腾才让人喂,这会儿他感觉有些怪,就直接抢过孟御手中的勺子。
“刚才不是喂得好好的,陆总怎么害羞了。”孟御给陆时安端着饭,目光落在陆时安不似平日有血色的唇上。
陆时安瞥他一眼,“我哪里害羞?”
“你脸红了。”孟御看着陆时安那张神色如常的脸,继续张口说瞎话。
原本淡定的陆时安闻言有些局促,本来还正常的身体忽然有些燥热,他看向齐磊,意思再明显不过。
齐磊十分严肃地答:“陆总,您刚才没有脸红,现在是有些红了。”
陆时安无语,瞧着一本正经的齐磊心里盘算着这个月扣他多少奖金合适。
孟御则忍不住笑出声,但也没再进一步逗弄他,“陆总,继续吃吧。”
“不吃了。”陆时安气闷,直接将勺子扔回碗里就坐得离孟御远了些。
“这才吃了几口。”孟御跟着挪过去,“我不逗你了,好好吃饭。”
陆时安不看他,“不吃了,没胃口。”
抽两口,死不了
“我跟陆总道歉。”孟御在陆时安耳边小声说:“我错了,陆总大人有大量,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赏个脸,再吃两口。”
陆时安转头睨他,那样温和清正的一张脸,说这种伏低哄人的话,竟丝毫不觉得违和。
早上就没怎么吃,现下确实是有些饿的,而且不知为什么,今晚的饭菜似乎格外可口,于是他没再置气,重新拿起勺子吃起来。
很快陆时安的碗就见了底,齐磊过来收拾,孟御抽了张纸巾,正打算替陆时安擦嘴,他就接过来自己动手。
“今晚齐助理陪床吗?”孟御仍是坐在陆时安身侧。
陆时安浅浅回,“是。”
“那陆总还要洗澡换衣服吗?”孟御侧目瞧他,微挑了下眉。
迎着孟御颇有深意的目光,陆时安微张了唇,“洗。”
孟御眉眼含笑,“那我替陆总效劳。”
陆时安理不直气不壮地拒绝,“不用,齐助理会帮我。”
“如果陆总的手二次脱位,那就只能长期住在医院了。”孟御离得陆时安稍近了些,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时时,我不想别人看你赤身裸体的样子,更受不了别人碰你。”
调子沉沉,不同往常的那般温和,声音里满是霸道的占有欲。
而“时时”两个字仿佛一颗子弹,瞬间击穿陆时安的心脏。
埋藏心底深处的记忆瞬间苏醒,以前孟御,是喜欢这么叫他。
心尖有些麻,连带头皮都跟着麻。
“陆总。”孟御退开,恢复到正常的社交距离。
陆时安被拉回思绪,他看向孟御,毫不留情地说:“别这么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孟御失笑,“怎么叫?”
“时……”陆时安声音戛然而止,看他的眼神活像看无赖。
“起来,我带你下去走走消消食,这样晚上会好睡些。”孟御说着率先起身。
“我不去。”陆时安仍是坐着不为所动。
一是怕被熟人看见认出麻烦,二是怕被旁人看到他如今这副狼狈滑稽的样子,他堂堂方盛董事长,包袱重得很,他丢不起这个人。
知道对方在顾虑什么,孟御直接道:“外面天快黑了,我带你去西南角的小花园,那里人少,没人会认出你。”
陆时安闻言是有些心动,他确实在房间闷得太久不舒服,最重要的是他烟瘾犯了。
病房也不让抽烟,他忍了快两天,此刻是想出去偷偷抽支烟。
于是他思索片刻,就同意了。
出门前,他往兜里揣了烟。
他现在的伤还不方便戴帽子,于是就顶着秃了一块的后脑勺出了门。
为了不丢人现眼,他特意戴了口罩。
外面天还没完全黑透,孟御带陆时安去了他说的人少的小花园。
这里离住院楼远些,偏僻,果然来的人不多,此刻就只有三三两两饭后散步的人和路过的值班医生。
只是孟御实在打眼,他往这走,大家都会停下来看他,尤其是女人,无论年龄大小。
他在医院人缘好得没话说,各个科室的医生护士基本都认识他,一路上,已经有好几个医生停下来跟他打招呼。
他们说话间,目光也总往陆时安身上看,迎着他们探究打量的视线,陆时安浑身起火。
送走最后一个女护士,陆时安停下脚步,整个人不服不忿,“这就是你说的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