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明天去洗。”
她还想说什么,裴未抒揉揉她的头发,制止了。
他在医院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瓶热饮,也买了发热贴和纸巾,统统都留给宋晞。
又把身上的羽绒服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去陪家人吧。”
羽绒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的,令人安心的。
宋晞在冷风里对裴未抒挥挥手,嘱咐着:“那你慢点开,早点休息。”
被嘱咐的人嘴上说着“好”,其实还是陪宋晞发信息到半夜。
家里还有宋思思小朋友在,况且医院也不允许那么多人陪护,只让留一个。
宋晞仗着年轻,让家长们回家去睡,自己留在医院看着宋思凡。
之前她只穿了一件毛衣,被风吹得手脚冰凉,幸好有裴未抒的热饮、暖贴和羽绒服。
但后半夜也还是嗓子痒,忍不住咳过几次。
转天是星期一,宋晞请了假。
宋思凡在医护人员的照顾下,脸色好了很多,他醒时,宋晞正站在病房窗边,哑着嗓子,小声和裴未抒通电话。
想到一些关于嗓音的往事,宋晞问裴未抒:“我声音像乌鸦么?”
她的男朋友滤镜比双层玻璃还厚,耳朵可能还有点问题,竟然说她听起来像一只小百灵。
“百灵鸟哪是我这样的?”
宋晞感冒了,吞下几片药片,用矿泉水咽下,挺乐观地同裴未抒说:“在医院买药还是挺方便的,走几步就到了。”
电话里,裴未抒担心地问她有没有发烧。
宋晞说是低烧,不严重。
“过会儿妈妈和张姨过来换我,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正说着,余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转过头,看见宋思凡已经坐起来:“晚点和你说,宋思凡醒了。”
急性酒精中毒不是闹着玩的,宋思凡才起身,已经感受到天旋地转,不得不又躺回去。
“要喝水么?”宋晞问。
“不要。”
病房里安安静静,过了好一会儿,宋思凡才重新开口,嗓子哑得像破锣,问宋晞,是否昨天送他们来医院的人,就是她男朋友。
“嗯,是我男朋友,他叫裴未抒。”
但现在哪里是认亲的时候,宋晞坐在床头一把折叠椅上,表情很严肃,掩唇咳嗽几声,开始教育宋思凡。
“你知道你昨天有多危险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知不知道大家多担心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家人说的,要出去喝闷酒”
宋晞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激动,又偏过头去咳嗽了几下。
转念想想,觉得对虚弱的病人这么凶不太好。
她做了个深呼吸,才勉强压制住自己的脾气。
不知道宋思凡是知道自己做得不对,还是真的没有力气开口,他就静静躺在病床上,一声不吭。
到底是做姐姐的,宋晞也心软了,絮絮叨叨给宋思凡讲起多年前水土不服,夜里被送到医院那次。
“所以有什么事情不要自己担着,和家人说说,知道么?”
宋思凡眼眶一红,扯了被子蒙在头上。
声音又闷又虚弱,只说了两个字:“好吵。”
宋晞心里“哇”了一声,差点想起身拿起折叠椅砸烂这个白眼狼。
幸好裴未抒这时发来信息,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救了宋思凡的狗命。
宋思凡在医院待了两天,出院后也不太爱说话,像是突然变了个人。
倒是显得比以前懂事些,不顶嘴了,也不欺负宋思思了。
偶尔叫宋晞,也不再直呼大名,竟然还叫过她两三次“姐”,让宋晞倍感惊讶。
甚至和裴未抒说:“宋思凡那天摔到头了,你说要不要再做个头部ct啊?”
2016年的最后几天,就在这场醉酒的闹剧下度过。
元旦假期前的最后一天,宋晞下班时,裴未抒已经等在办公楼楼下。
她脚步轻快地跑过去,被裴未抒拥住。
因为宋思凡的原因,前些天宋晞一直是在宋叔叔家住的,偶尔和裴未抒出去散步,也要带上“超人”和“雪球”,甚至宋思思都跟着去过一次。
今天下班前,宋晞妈妈打来过电话,问宋晞今晚是否还是回去吃住。
宋晞可诚实了:“今天不回去,我要和裴未抒去约会的。”
宋晞妈妈于是笑道:“那天思凡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谢人家,你张姨也说,想要请小裴吃个饭。”
除了这些,还说了不少夸裴未抒的话。
宋晞在车上把这些都和裴未抒说了。
反正被夸的不是她,她也不用不好意思,还美滋滋地“添油加醋”,掰着手指头:“说你遇事冷静,有礼貌,靠谱”
“看来我给家长们留的印象还不错?”
“是呀,所以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