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那股浓郁的气味还没有完全散尽,特蕾莎急忙撩开被子,睡裙乱糟糟地堆在大腿根,光裸的腿根内侧黏附着层莹莹水光,那是从她身体里分泌出的液体。
差一点,差一点就重蹈覆辙了。
她后怕地长吐一口气,夹紧双腿钻进浴室,花费不少时间烧了些热水,浸湿棉布小心擦拭干净腿间的黏腻。
湿透的棉布擦过仍敏感的阴唇,特蕾莎小腹发紧,搁在桶沿上的脚骤然蜷紧,丰腴的大腿肉肉眼可见地在抖颤。
“唔”
诱人的呻吟喘息遏止浴室外安东尼推门而入的动作,他停在门外,透过虚掩的门缝,窥见少女曝露在晨光里的皓白大腿,她正用棉布轻轻擦拭大腿内侧,指尖稍一用力,腴润的腿肉便被压出浅浅的小坑。
安东尼目光触及姐姐隐蔽在睡裙下的肉体,蓝色的眼仁紧张地不知该放在何处。
“安东尼?”
特蕾莎察觉门外视线,撂下裙摆遮住春光,瞥向门外。
安东尼的心登时乱了节奏,紧张地退后半步,想起清晨时她那句饱含愤怒的话,窘迫地低头逃走。
见他没有回应,特蕾莎拉开门扉,空荡的走廊隐隐漂浮着安东尼身上那股与自己相似的花香,漂亮的眉毛轻轻蹙起。
清晨那句是她的气话,并非真的责怪他,她能理解少年无法宣泄的欲望如此蓬勃,也并不气他强迫自己发泄了欲望。
他是她世上血脉最亲的家人,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就像清晨发生的那件事。
“或许我该去道个歉。”
她想。
逃回房间的安东尼还未来得及安抚失控的心跳声,特蕾莎的声音就这么轻轻地从缝隙里钻进来,“安东尼,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
一开口,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不自然。
“今天早晨,我并没有想要责怪你的意思。”
她说。
“我”
安东尼欲言又止,特蕾莎又道:“安东尼,你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了,所以我可以给你一切,只为你能幸福。”
“给我一切?”
他问。
“是的,一切。”
“你说你为了我能够幸福能给予我一切,但为什么还要抛下我离开都伯郡?甚至将我推给别人?”
他背靠着门,指甲扣进门扇的缝隙里。
“我是你的姐姐,安东尼,莉娅是个很好的姑娘,你和她在一起”
“你为什么总要提起莉娅?”
一而再再而叁地从她嘴里听见莉娅的名字,安东尼心里窜起不知名的怒火,他用力拉开门扇,掀起的风扬起额间的头发。
“我”
特蕾莎的话因安东尼受伤的眼神而堵在了喉咙,红唇嗫嚅半天,委实找不到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总提起莉娅的名字。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和别人组建家庭,那我就听你的!”
他从特蕾莎身边走过去,肩膀擦过她的发梢,带起的一阵风让她看见了弟弟泛红的眼眶。
“”
特蕾莎并没有选择跟上去,她停留在原处,疲惫地按按太阳穴,提起肩膀又重重地沉下去。
生气就生气吧,至少可以让他再跟莉娅走近些增进感情,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能为两人在天主的见证下于圣德礼教堂举办婚礼,而她自己也能洗尽上辈子的罪孽,从此离开都伯郡。
踏进山林小道的安东尼驻足停下,回望身后空无一人的羊肠小径,发现特蕾莎并未追上来,眼眶涌入热意,狼狈地靠着树干。
许是知道特蕾莎打定了注意让他与莉娅成婚组建家庭,安东尼深深望了眼掩映林间的古堡,颀长挺拔的身影逐步消失在伯郡山的山腰处。
六天后—
特蕾莎下山购置土豆与黄油酒时打听了下关于恩佐的事。
据裁缝铺的老板娘所说,在她那日消失后,恩佐疯了似地在斐利花园寻找她的踪迹,但奈何她用的假名,加上都伯郡境内也有许多金发绿眼的姑娘,想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在她消失的第叁天,恩佐便离开了都伯郡。
至于莉迪亚,她果然选择原谅了花心的恩佐,依然想要跟他订婚。
估算下时间,两天后就是她与恩佐的婚礼,到时候奥德里奇家族的重要成员都会来到都伯郡的圣德礼教堂参加婚礼。
正思索着,她竟又走到斐利花园前,朝里张望两眼,城堡大门紧锁,不久前还在庭院里忙碌的长工也已不见踪影。
两天后,她也会暂时离开都伯郡前往拉蒂斯山脉,那之后这里会发生什么,莉迪亚和恩佐的未来会如何就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慢步在街边时,特蕾莎在集市上看到了莉娅与安东尼相伴的身影。
俏丽可人的少女在人群里笑得明媚,时不时在某个蔬菜摊前停下,手里拿着颗土豆在安东尼面前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