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路彻底被断,臧夫人和省中军填沟断桥,将几道城门封锁,一方引路,一方退敌,短暂地结盟,深入宫中。白狼侯放在最外围的无虑精兵,原本在这时围剿。但他们从高处看人海,从平明看到日出,最后相约卸甲:“我不干了。”广阳治城外,常山军抵达——墙上正在换旗——他们丢下石机,开入城中。名城经历人的风雨,留下痕迹,最重处在大宫:楼坍塌,复道崩,尸体陈列,殿前还有斗争。驭马者以重剑挥开土木。灰屑迷了文鸢双眼。她坐不起来,仰着脸,看到逃跑的后梁帝,断手在身边打摆。有人下马,踩住他,挽他头发。文鸢看那人一身血迹,叹了口气。“文鸢,文鸢,我们也,”臧复想让文鸢走:两人手脚不自由,躺在这里太危险。身后落下影,臧复吓着,看一眼,又埋头,打起冷战。“息大人。”息再徐徐来。他正喘气。两袖通红,血在小指处沥沥。乱时,息再回怛楼,用烟示意常山军开拔:他一边计算月令,一边思考赵国是否变事,在传舍时,便发书省中,让千年与贺子朝重敛三辅富豪,先贿赂巨鹿、常山、中山郡有秩者,见他们懈怠,这才提走常山军——广阳界十里以外屯着赵国的军队,这是他一人的秘密,甚至没有告诉晏待时,他不会破釜沉舟,时刻都在留存生路,确定白狼侯的所有兵力,才大胆用师。但息再走不动了。动荡中来去,他透支身体,太阳一照,几乎要死去:他人眼中的省中主,自己支持自己,回到这里。臧复看他,当然什么也没看出来,只是敬畏,同时有些骄傲,眼里充满灰色的泪水:“息大人,如何呢,夫人还好好的,广阳人很有骨气,而我,我虽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在众人面前说实话,哦,我亲了文鸢两次……”息再屈身打了他。臧复连声认错,被他拍一下脸:“了不起。”息再无血色,面容却明媚。臧复仿佛初识他,呆呆地随他笑,解开手脚的绳,又去拽他下摆:“息大人,多谢你。”息再趔趄。温热的血,洒在臧复脸上。他这才看出不好:“你的伤?”息再已经越过他,抱起文鸢。一人带另一人,迎朝阳走,路上看到臧夫人在束白狼侯;鞠明下在束鞠否;燕王和家奴捆在一起,不分贵贱。走到横尸的廊道,息再倚柱,一点一点坐下,用匕首去了文鸢的束缚。文鸢不好坐他身上,要下去,被他搂住。“息大人……”息再看她,示意她噤声:她还是垂着眼,颜色光艳,姿态委婉,瘦了一些,可爱又可怜。他忽然听清自己的心声,别过脸:“闭嘴。”文鸢被他凶,仍然小声:“息大人。”“啧。”息再要捂她嘴。文鸢两手捉他一手,对着他的掌心难过:“息大人,还好来的不是你。”她在说开始,欲以臧夫人的秘密说后梁帝、动摇燕国时,本是息再要来,急于争功的文鸢,代替了他;如今在得胜的早晨相见,脚边是射戟士的尸体,极目是秋色,文鸢抬不起头,还是将该说的都说了。“如果来的是你,我一人在外面该怎么办呢,你能做到的,我做不到,”她拼命咽眼泪,悄悄松了他的手,反被扣住,鼓起勇气抽出来,“息大人,你很厉害,我很羡慕你。”前半生多少人美誉息再,他没数过,只知道其中最拙劣者或许是文鸢,厉害羡慕种种,少儿才这样说。他张了张嘴,发现她还有话,让她继续。“但是,反观我,我没有帮上忙,”她多委屈,才依着平常畏惧的人,“之前与大人相约,我付出,大人回报,让恩人自由,不再受后梁使役。可是我失败了,什么也没做到,怎么办,恩人他还能——”又是恩人,又是他……息再将她拉起来,冷言冷语到嘴边,遇上她泛红的眼底。他放弃了,贴合她的唇,觉得失败者是自己。文鸢未反应,落泪在他脸上,还想帮他擦拭。但息再扣得很紧,她动不了,侧坐在他腹部,被他两袖的血染红,被他缠绵时喂给她的津液湿了嘴角。息再始终睁眼,看她被他衔住血痣,看她轻喘,看她长发吃进嘴中,再由舌尖外送。他不能平常心,忘了该如何对待可用之子,只能加深吻,吞没自己的呢喃。“我得胜,你得胜者,赢的还是你。”“什么。”文鸢讶然。息再不让她多问,扣住她后脑。两人抵在一起。文鸢撞了鼻子,他便亲吻她鼻尖,又亲她唇珠,交缠舌头时,含混地说疼吗。她摇头,绯红脸色:他爱抚她,亲密得不像他。息再也不知自己在干什么,说完就后悔,两人都不柔弱,却化在彼此身上,又一次深吻,文鸢被他亲得呻吟起来,息再看她,她更游媚,更动人,眉眼间竟有自己的样子。他不能自己,咬下她衣领,在她颈间吮吸,又埋入她胸口:“妹妹。”文鸢“啊”地轻呼,被息再捂住双耳,勾住舌头。息再看到晏待时了。他站在廊道外,与众骑士合算伤者,手里还抓着后梁帝。细看能发现,铠甲武备下,他也起伏身体,苦战一定消耗了他的体力,他一定不亚于息再劳累。息再亲文鸢双眼,将她笼罩在怀中,同时面色与心,渐渐如冰霜,他又看射戟士的尸体,进而看到其武器:干净的戟,恐怕还没施展,主人就被杀。息再翻身,将文鸢压在下面,剥开衣物,咬她乳房,手让她枕着,一点一点移向戟。他从来欢好不留痕迹,这次却疯狂,咬她胸肉,咬她乳头,在她腰腹吮出连串的印。文鸢害怕,抱着他:“息大人,你的伤。”息再鬓边有汗,才感到疼。他握住戟,又抱起文鸢,让她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