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子去到哪,都不会是受到瞩目的那个,也因此,公子亲手安排云璃所有食、衣、住、行时,才会引起云府内的喧然。
就连她自己在当时,说实话也是对云璃有些看不上眼的。
公子是天之骄子,身分尊贵、地位显赫、如此仙人之姿,哪是那般平庸无奇的小姑娘家家能匹配的?
云府初落成之时,云璃其实在云府仆从之中并不被受到待见。
大多数人还是秉持着,云璃其实是公子一时兴起的女伴玩物。
直到多数人发现,云璃在云府内基本不下令、不惹事,甚至许多时候,她都自行解决自身所需。
水榭在云府深处,不论是往正厅、还是膳房任何一处其实都算不上方便,公子不在府内、仅有云璃一人之时,所有人其实都对她明显怠慢。
但她不骂、不罚,彻头彻尾令人觉得她也不像是个主子。
这换来的其实是更多家仆对她的嘲讽与嗤笑。
她也曾是其中一员。
直到公子要在云府设宴,邀请所有与流云商行有来往的商家,她作为宴会主事,这才让云府仆从对她另眼相看。
她也是知道云府内的人不待见她的,所以她并没有特意给云府内的人安排太多重要事务。
为了宴会,她亲自带着品馔楼的大掌厨与云绣竹入云府灶房,三人针对菜色摆设、灶房增设、器具使用,全部安排讨论完毕便直接开始准备动工。
针对正厅与厅前院子的布置摆设,直接拉了织锦阁众人前来帮忙妆点整理。
人手不足,又与流云商行内的总管执事调派人手前来礼宾接待;需要表演节目,也是亲自找来戏台班底、舞乐并歌;侍女不足,亲访育福院签立临时僱契,还沾上了帮助福女们的好名声。
这些,全然没有云府仆从的事。
设宴云府、云府内的仆从却无要事可做,这妥妥是一种打脸。
若在一般人家,或许这些家仆会开心自己放了一天假,但她找来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在打他们云府仆从的脸面?
她没有责罚他们、没有处置他们、没有让他们在公子面前难堪,这都已经是天大恩惠了。
她用她的方式告诉了他们,她是有能力之人。
没有他们,她也可以好好的。
一如某日,她亲眼所见,那位被云府仆从排斥的女子,居然能亲手在灶房内洗手做羹汤。
一如某日,公子昂贵的衣袍在她手中,她银针飞舞、轻易缝补那黯淡衣角。
她大器端庄、不卑不亢、温和有礼、谦恭有度却不善人欺。
如此女子,谁还敢再说她的不是?
公子的眼光,果真是极好。
「傅婶云曦公子对璃是不是关注过度了些?」
想起云曦公子在床上说起那延迟小日子的药时,没有半分尴尬迴避、更像是家常便饭,杜瑛怀疑,他是不是连云璃的小日子哪时来都是清楚的?
不然今早他为什么前来找她时,能将云璃小日子来的状况说的那么清楚明瞭?
连吃过的药、出现过的病症都道的仔仔细细、无一缺漏。
「公子自是重视璃小姐的,璃小姐这一身行头、食衣住行,不论哪个可都是公子亲自打点的。」
这听来,还真像是众多女子心中完美无瑕的梦中情郎。
不过
「连穿的衣裳也?」
傅婶淡笑不语。
怪不得云府中人都认为两人之间不清白。
杜瑛印象她那神奇的娘曾跟她说过,男人送衣裳裙装给女人,不外乎就是想看女人穿上,然后帮她脱下。
用这道理放在他们两人身上,那也确实适用。
「看来得适时提醒云曦公子不可纵慾过度。」
即便知道云璃还未被破麦齿、贞洁依旧在,但谁知道那位公子哥在房事上,会怎么对待她那虚弱单纯的好友?
她还是医者呢!医者可最有话语权。
傅婶却摀着嘴笑出声。
「杜姑娘,您放心吧!那可是他们小俩口的事,您插手这桩美事可就不好了!公子虽还未成年,然公子也是需与女子定期行鱼水之欢的,这桩好事,您还是别扰了吧。」
「璃她的身子状况,可受不住。」
「公子待小姐那是细心甚微,这等大事,公子不会不明白的。」
「罢了还请傅婶带我去看看璃的吃食菜谱吧!」
「杜姑娘,这边请。」
什姑儿起床后,先是蹦蹦跳跳开了杜瑛房门,见杜瑛不在,扁了扁嘴决定不管她,直接跑进了膳房。
膳房的下人见着了什姑儿,心里头都明白这是来要吃食的。
「泠姑娘呀咱还没准备的全不若您看看想吃甚么?」
「有烧鸡吗?」
「没」
「有叫化鸡吗?」
「没」
「那醉鸡?」
「这咱早上没用鸡呀!」
「那红烧肉有不?」
「这也没」
「 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