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底线针对性升高降低,婚礼在我二十岁的最后一场雪中举
办。本提议边城第二年再举办其实也不算迟,边城却说自己的等待
已经超出他的承受。我了然,他的等待啊。
淡紫色的巨大婚纱,我也没有去了解它的名称是什么,不过穿
一次就不会再穿的东西倒不值得我多费心了解。可是边城意味昭彰,
我也不想掩饰那点彰着,看他自顾躺倒在床边,极是专注地望着天
花板某点,格外认真。我拿着本《全世界最浪漫的 100 个地方》靠
在床头看,目光未挪离书本半寸却也能够想象此时边城的心理。
“做什么这么叹惋?无可奈何花落去?”
波光四溅,他向我传递着些许抱怨的色彩,“不关心你的婚纱
上有几针是我的手笔吗?”嘴角似乎上扬着,在向我索取夸奖呢。
“送婚纱过来的女士告诉了我。你亲自绣了几颗珍珠上去。”
他起身,我以为是要离开房间却不想他猛地朝我扑过来。然后
一动不动。埋在我肩头的脸不知是如何的神色,一时,我也分不清
他的喜悲。
手中的书也暂时成了累赘,心神恍惚得打紧,正想说点什么来
宽慰一番却已过去好半晌。后知后觉边城的齿已然悄悄攀上了自己
的脖颈。细腻的咬、磨,修长的手指一同作乱,城池即将失火,旋
即我赶忙捉住他探索的手指,自以为凶狠地瞪他,后者却是完完全
全失了魂的模样。相较于平时的攻击性,这一刻的边城很是脆弱。
他也是突然间扯出抹笑意来,哑着嗓子追问我,“忆忆,我感
觉你在逃避什么。”
“应该……”他不是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想法。比起被某个人勾
走,因为自由而悄悄离开更是边忆的作风。
我明白他在担忧什么,伸出手撑在他后脑勺稍稍施力就距离的
拉近吻在他的额头。并且我也顺势向前几分。“不会再突然消失的。
不会了。”
“至于为什么会表现得兴致缺缺,我也在选婚纱的时候同你说
过,我对婚礼没有憧憬。在我的概念里,从我彻底爱上你的那一刻,
我便已经和你完成了某种仪式。”
“是我概念里的婚礼。或者你喜欢的话可以管它叫作其他任何
名字。叛逆,发疯,狂热……都是。”
“爱情公式,我的,你的。我们的。”
“那你要不要问一下我为什么要参与婚纱的制作?”
情不自禁笑出声,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带有嘲弄所以立即给予
解释,“嗯。为什么呢?”
“不知道。就是想做。本来想缝钻石但怕负担太重就换成几颗
珍珠。”他顺势脱力干脆倒进我的怀抱,“好像应该这么做,那一
刹那就决定了。”
“我是喜欢的。超出新娘对婚纱的喜欢。”书又被我拿起放到
边城眼前,“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大多都听过,莫名就有些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