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我在陈述,不痛不痒几乎麻木,“就算如你所说,你所有推开我的行为仅仅是计划——那么你对自己所有私欲上的放纵呢?不,你不是圣人,就像我不是救世主一样,你不会在和那些人接吻时呼吸不加快,你不会在和那些人做爱时不兴奋。”
“说着什么计划,也不过是你为自己的行径找了个好的遮羞布,哦不对——这所谓的计划只不过是你放纵自己的理由。仅此而已。”
“不,我不是!边忆!你不可以那样说我!边忆!”毫无预兆又在我认知范围内,陆与的嘶吼。我看不透他的灵魂是什么时候被腐蚀的,但我明白,这场处心积虑的自焚计划已经让他彻底成了纵欲的空壳,可悲至极。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他的目光兀地锁定我的脖颈,明白那是什么之后咬牙切齿起来,“你和他……”
“说不出口吗?不是你最常做的事吗?”我轻笑着向一边微微斜着脑袋,手指缓缓抚着脖颈上边城留给我的爱意泄露,“我和边城做过了,很难说出口?嗤——”实在是引人发笑。我开始觉得他不可悲,在我眼里他在在是像极了行为毫无厘头的稚童。
“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所以我们才会上床。和你不一样,甚至不瞒你说,把你的行为放在一起比较我都觉得愧对自己和边城。”
发了疯的撞击在玻璃上闷声传开,我起身离开椅子,也不去管警察以怎样的方式把陆与压回狱中,甚至是直接忘了这一点,因为我一心只有在外面等我的边城。
一出门便对上边城关切至极的目光,自然在这目光之前是盼望的色彩。我知道自己因为他脸上牵动出了如何温柔的色彩,主动上前一步拥住他的臂膀,半身微微倾靠上去。“回家吧,边先生。”
虽然边城手中动作并无多大变化,但脚下的步伐却是要快起来一些——他比我更担忧我的心情,比我更想带我远离这里。
而在本市靠村落的大路上,他缓缓将车停靠在一个合适的位置。我以为他是要短暂的歇息,可只见他直接将车子熄了火。我又以为
他要下车,可他却不将车锁打开。两厢顾盼,他在几秒后主动向我开口表露快藏不住的情绪。半垂眼眸的低气压却营造出不同寻常的温柔,足以令大多数人倾心。“我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为。并不应该给你提出那样的建议。”
他是一个优秀的学者与倾诉者,学以致用的“表达”无疑减少我心中大多数的麻烦。
“首先,我很开心你真的开始这样,不管心中有什么顾忌和自我责难都会讲与我。”
“其次,我要否定你的话——不用后悔。我不为任何人去看陆与,只不过如同给过往画个完整的句号那样,纯粹地去道个别。”
“最后,你想知道我们的对话吗?”我当然明白他的心意,恨不得时时刻刻陪在我身侧的人怎会放弃这种机会的触碰。手指被他握于掌心,带着茧的指腹轻轻抚过我的手背,悄无声息地请求着。无奈向他靠过去,鼻子抵着他的,“你甚至不敢主动说,哪怕我都已经提出——你越来越没有胆量了吗?”
“阿城,我不喜欢看到你自怨自艾。”
“抱歉,我在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