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样的终结里,拼命祈祷着我最看不得的上主。
我说,上主啊,求求您。让我知晓一星半点的真相,关于边城的真相。
上主,求求您。
“我们走吧。”再度抬脚,我故意走到边城身前,主动为他踩下与记忆重合的脚印。边城让我先学会了生气。然后是心疼。
雪轻声哼着嘶哑的歌,不像雨点的歌声那般直接,雪总喜欢悄悄地独自落寞。哪怕它们是成群结队的。
我又生气了,好像是因为边城,但更像是全因己起。气场的骤变自然也让边城那样聪明的人看出端倪。更何况他爱我,他深爱着我。我看似以默不作声在惩罚边城,实际上是用自我伤害来引起他的更多关注。又开始了,我没有底线的试探。
皮质的加绒手套轻轻松松被我脱下一只,冷白的手伸出去接住某份不知所措的低语。也可以当作自己能够控制雪花的命运。
“忆忆。”较往常而言略带清冷的声音稍稍唤动我的谨慎,也是在他话音砸进地面的瞬间我明了自己还从他身上学会了害怕的情绪。掌心的雪水被他吻去,滚烫的奶茶先是贴上他的掌心,这样他才带着甜腻的热渡给我的手,“你在惩罚我。却又不告诉我原因。”
“你那么聪明,不应该猜得到吗。”我始终没有把目光挪回他脸上,也没有挣脱他包裹住我手指的温暖大手。思绪一秒抽离,我不太理解明明自带热度的他为何还要借助奶茶提温。
好看的眸子总会在望向我时添上柔色。抑或是因我而起的水光,情动,欲动,尔尔。此时却是不容乐观地染着些赤色的泪花,好看也让我心疼。“我只能赌概率。但现在我连概率都赌不得,每每你情绪起伏我便会拼了命地祈祷。”
不禁哑了嗓子,“祈祷什么。”
“祈祷边忆爱我,祈祷边忆不要不爱我。”
“我输不起了,自从我拥有了你。”
明明边城说着猜不到我的心,也更加没有失去的勇气,可偏偏字里行间似乎也把我剖析了个十拿九稳。甚至可能是我自己都无法提及的字眼,他却在坦白自己的时候不经意将我叙述而出。
“边城,我好像犯病了一样。”说着话我放慢自己搂住他的动作,最后被他 64 倍速的动作揽入臂弯,而那包裹住的手依然没有松开。边城总是会这样,不论我的情绪如何,他从来不会自以为是地打断我的所有思考。他喜欢静静地陪着我,等待我。虽然他没有
说过,但我肯定他很擅长等待。
于是我有了好心情继续叙说,“是不是我永远好不了了?差百分之一就可以成为某种可能让关系更温柔的样子,偏偏这时不知名的情感打断一切,我又开始不正常。”
“我是不是永远好不了了?总这样反反复复地伤害你,明明自己会心疼你,明明也会害怕失去你,明明是祈祷了不要失去,可还是理智地伤害着你。”
“我是不是,”第三遍,是彻底的呼救,“永远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