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我揉着脑袋从病床上坐起来,却是不见边城身影。
那扇漂亮的中式复古窗户让我有点愣神,就算是 病房,有必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吗?边城晕倒,自己一心担忧,带着他
进到医院直接选了 病房,但那时也没有心思注意房间内的设施。
那窗帘的质地一看和很久之前妈妈买的那面天价窗帘相差无几。我开始怀疑是否边城将我待过的每个地方都要做成这种美轮美奂的样子。
“醒了?”边城从一扇门走出来,浑身带着水汽。
“要不要洗个澡再回去?”他坐到床边,发丝还是湿漉的,有点特别的性感。
我摇摇头,道的却不是他所提及,“公司不管吗?本来到海市的目的就是工作,现在却跟我一起厮混。”
他挑眉,对我的用词不满般重复,“厮混?”
“不然是什么……”我望向另一边的床下,找到了自己的鞋子穿上。回过头对上的是他带着些湿濡的目光,“和你在一起不是厮混。是幸福。工作是为了人生美满,而人生最高目的不就是要追求幸福吗?我在追求自己的幸福。”他跟我说他是在做对的事。
“而且工作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不必担心。”
不知是什么提醒了我,我突然意识到边城本身学习的专业是心理,可却是要承担起我父亲丢给他的担子。“你喜欢……”又想到他所说自己在公司的严厉模样,“怎么会喜欢呢。”我最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边城起身向我走来,不出所料我被他搂入怀里,“和你有关的一切都是能够让我幸福的,你要相信。”
“忆忆,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变了很多?”他喟然长叹,“希望是一件好事,对你来说。”我的变化是能够让他幸福的,可纵然他对“边忆的爱”再如何贪婪,最终他放在首位的仍然是边忆。
“边城,我感觉自己好像春天了那样。”
“你爱着我对吧?”他向我索求答案。
我不知道怎么措辞。这瞬间我当真不知道。之前喜欢陆与时,我也总是以自己为主,一旦他触及到我的原则,那份或喜欢或爱便立即消散的无影无踪。我管那叫一种爱,一种喜欢。再或者其他的时候,也有人让我心头微颤过。可从来不曾是这样——在边城面前的这般不可言状的感受。我变得有点不自在,变得有一丝难过,胃里总有一种翻腾不停作乱从而让我热泪盈眶。
边城是个有让我流泪能力的男人。
“嗯,深爱着我的未婚夫。”我伸手去抓边城浴袍的领口。
“但这样不好。”他及时抓住我的手,目光明显暗了几分,但理智尚存。
“不是问我是否爱你吗?”
我偏着脑袋问他,一瞬间差点把自己的行动目的都忘却。热恋的话,似乎这样是很正常啊。“为什么脸红?”
“不要玩过火了。”他笑着否决我,却是有些无法挪开我的手,“爱不止这一种表达方式。”
无趣地撇撇嘴,“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在医院。”他浅叹,总算拉开了我的手。
“原来你是一个传统的男人。”我若有所思,却是引得他更多的不自在。
“忆忆,我不想太快让你看到我奇怪的一面。”
“奇怪?”我倒是奇怪起来。
“男人在这方面都是原始的,总会希望更进一步,贪得无厌。但我希望再等等。”
我依旧困惑,“我成年了,到了十月我就 19,如果你是担心年纪似乎有点奇怪。你在等什么呢?还是说你有一些癖好?”
边城无奈地摸着我的脑袋,忍俊不禁,“没有癖好,只是想等你不会害怕。”笑意尽是纵容,又是那句话,“不急。”
“……好吧。”我之所以被说服,是因为我恍然自己此刻像极了盘丝洞里面的蜘蛛精,而边城就像那不断诵经的唐僧。可边忆不喜欢做红颜祸水。
海市待了几天后,我耐不住的性子让我主动提出了回去的建议。
自然边城没有任何异议,他只是淡定的往我手里塞了一朵他雕出来的胡萝卜花,我自然是好不解风情地一口闷。
不知道边城是怎么知道了我有夜盲症,在一起生活时他总给我喂胡萝卜。我不喜欢胡萝卜的那一点点药味,于是边城就把胡萝卜雕成花来喂我,还要美名其曰,仙女都是吃花朵的。
我说那这个仙女有点吓人。边城说不吓人,就是会让人沉迷。
我说他油腔滑调,他说句句发自肺腑。于是渐渐的,每天我的下午茶就变成了胡萝卜玫瑰。
“还有一块。”
我看着那用贴近根部的部分雕出来的玫瑰,有些抗拒,不免发起讪来,“阿城,这里味道最怪……”他无奈一笑,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把那朵花放进嘴里。
“你觉得是伯母事无巨细地同边叔叔说了你的生活习性,所以我才知道你的夜盲症,对吗?”边城收拾好桌面,坐到我身侧帮我调配水彩画需要用到的颜料。我瞧见他的拇指上染上了些紫色。这种昭示让我有些窃喜。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