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那个答案,所以从医院走回家的时候我又问一遍,“为什么不还手?感觉你不是会让自己吃闷亏的性格。”
先是走了几十米的沉默。
然后是几十米的莫名皱眉沉思。
最后在我们一起走了百来米的时候,他站定,给我在一家糖葫芦店买了几串糖葫芦。
“拎好。”
接住他递过来的袋子,我拿出一串草莓糖葫芦,咬下一颗。多汁的草莓由于我牙齿的作用力而被破碎的糖衣扎破,汁水微微从嘴角往下,我赶忙擦干净,在边城为我擦拭之前。
他挑挑眉没说话,跟我一起往前走。
“为什么——”
“他不是我最应该面对的敌人。”
“不是吗?”他笑,明显懂我眼中的惊讶出自于什么。于是又开始了,他擅长的插科打诨——“甜吗?”
我及时躲开他凑过来咬糖葫芦的动作,皱眉往后一步,笑容这时候就有点诡异了,“你知道他?”
他倒是不再笑。“他?”
“这段日子你应该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才是。我不喜欢别人瞒着我。”我直视他的双眸,如同一个窥探上瘾者,拼命寻找着能够
窥探到的蛛丝马迹好缓解自己的瘾。
“可惜我还是不了解你。”
“边忆。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瞒着你。你是无法接受不知情。”
“知道了又能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
我不回答他,一部分原因是他说中了我,还有一部分是我真的很生气。
我就这么看着他,很快也迎来了边城的求和。
“今天晚上一切都很好,不要让……”
他主动来拉我的手,我就往后,他再拉,我就挣脱,再拉,我干脆直接转身就走,也不管自己走到了家的反方向。
“忆忆,不生气。”干脆他就跟在我身旁,碰倒是不再碰我了,只不过这一句一句喊得我很想缴械投降。
1。我开始在心中计数。
“忆忆,不要不开心。”
2。
“忆忆,怎么样你才开心?你说,我都依你。”
3。
“忆忆……”
“告诉我。”边城为难起来,“我说过的,这些事情忆忆知不知道都行,可以不用管,没必要一定——”
“我很生气。”
表情一滞,“什么?”
“我并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必须要知道。”
“现在边上走过任何一个陌生人我都没必要去知道他在想什么,经历了什么,又会拥有怎样的人生。”
“甚至是我很讨厌这样的一种能力。”
“是,我承认,在长久的上帝视角里我养成了惯性,可这并不代表我接受。”
“这是我自己都讨厌的能力。这是我的缺点,我这样看。”
“可是你却说得我像个瘾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