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姐,这只手表很衬你。”
男明星愈发主动,接连夸了许多。
是在夸镀金手表美丽璀璨,何尝不是在夸美人。
易绻听着,不动声色地捋了下卷发。
发丝恰到好处的散落在胸前,迷离的美丽。
她的无名指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更闪。
那是一枚钻戒。
15克拉,type iia的钻石戒指,剔透无暇,产自北国。
腕表已经戴好,却还没有她的钻戒夺目,只剩相形见绌,黯然失色。
男明星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神情有些尴尬。
娱乐圈和真正的上流社会还是有差距,他并不清楚易绻的感情状况。
“我买了。”
易绻适时开口。
她心情尚可,好像除了腕表本身好不好看以外没有什么值得她操心的事。
缓和的气氛里,萧纭欲言又止,麻烦活动经理先带着男明星去别处转转。
“易绻,……”
萧纭尝试着组织语言,准备和这位花瓶探讨一些比购物买单更深入的话题。
正准备说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饭店客房部的人匆匆赶进会场,附在易绻耳边低语几句。
“……晚上的总统套房临时订出去了。”
听见总统套房四字,萧纭不免竖起耳朵。
易华饭店分为南北两栋楼,一共有千间客房,五十八间套房,易绻作为花瓶自然管不了这么多琐事,只会和预定九间豪华套房的客户接触,基本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有空的话,喝喝咖啡逛逛露台,也算是宾至如归的附加体验。
而总统套房仅此一间,按照易家待人处事的原则,易绻必须去接见。
稀奇之处就在于,总统套房的客人一般不会临时改变行程,今夜这样的情况几年不曾见。
客房部的员工显然也很为难。
总统套房的欢迎礼物和第二日的早餐都需要根据客户的嗜好习惯量身定制,可现在这么晚,外面还下着暴雨,根本没法准备。
况且这位客人的情况还很特殊。
“他是从城南那家酒店总套转过来的客人,已经住了一周,”员工小声继续汇报,“因为暴雨,那边的顶楼漏水,客人才决定换住处……听说人已经过来了,但一直没联系管家办入住手续。”
面对如此复杂的case,易绻根本不急着起身处理。
“我们的套房不漏水不就好了?”
她斜倚在软椅上,慵懒地出着主意。身姿柔若无骨,礼服迤逦垂地,曼妙华丽。
员工心里直打鼓,铺垫了一会,还是决定继续往下说。
“客人登记的资料刚刚传过来,用的是护照登记,外国国籍,拼写是……huai ye”
一个名字而已,却牵动心弦某处。
萧纭听见,瞬间坐直了:“啊?跟你老公同名同姓啊?”
易绻呼吸一窒,接着轻描淡写地按下心神。
“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护照也看不出具体是哪两个字。”
灯光暗处,她的眼神无所依靠,最终落在无名指的钻戒上。
萧纭琢磨了一会,还是觉得不对。
姓名拼写,外国国籍,支付得起总统套房的费用……这三个特征加在一起,和易绻那位神秘老公完全吻合啊。
萧纭和易绻是大学同学,相处这么些年,也知道易绻家里的一些事。
豪门普遍迷信,尤其担心“富不过三代”的铁律。
易家长辈为了消除魔咒,特意请来南洋大师算命,按照易绻的生辰八字,满天下替她择良人,最终选定一位联姻对象。
怀家,怀晔。
只要易绻和怀晔一辈子不离婚,易家就能长长久久地富贵下去。
三年了,再度提起这个名字,易绻看表的心情甚是糟糕。
此刻的她就像无名指上的钻石,剔透华丽又清冷疏离。
萧纭对怀晔了解甚少,主要是因为易绻从来没提过他。
豪门联姻没有感情基础,这是必然。
更加困难的是,怀晔的跨国产业主要在北国俄罗斯和欧洲,根据萧纭所知,怀晔跟易绻度完蜜月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整整三年,夫妻之间都是分居状态。
根本没有一丝培养夫妻关系的机会。
“你老公回国啦?”萧纭试探着开导易绻,“好事啊!你不是嫌他冷冰冰的么,没准这次就把冰山捂化了呢……”
说到这里,萧纭忽然想起什么,大惊。
“不是,刚才外面走廊上的那个男人,不会就是你老公吧??!”
从宴会厅到走廊转角,再遥远的距离也只剩下几步之遥。
易绻被萧纭拉出来时,套房管家也刚刚赶到,正帮怀晔办理入住。
男人在打电话聊公事,无名指上的婚戒似曾相识。
他嗓音很低,俄语音色沉肃,浑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寒意,生人勿近。
还真是他。
易绻垂着